王申思忖著道:“想印花就要用到顏料,顏料可不便宜。到時若賣不出去,便虧大了。”
陳硯道:“貴人見的好東西多了,若不多花些心思,未必能打動他們。”
王申拿出來的衛(wèi)生紙的紙張呈現(xiàn)黃褐色,質(zhì)地倒是頗為柔軟,只是并不搶眼。
既然想要賺望族的錢,那就要投其所好。
“印花也不必顏料,可用暗花。讓書坊的工匠幫忙雕刻一些花紋的木板,再隨意找個將將木板置于紙張上,用棒槌敲打,紙張上就會有印花。”
王申對這方面并不精通,就將此事托付給陳硯。
陳硯花了梅蘭竹菊,轉(zhuǎn)手給了墨竹軒,待木板雕刻好,陳硯當(dāng)著王申的面將木板上的花敲打在衛(wèi)生紙上,這就形成了暗紋。
如此一來,就顯得極為精致。
王申大喜:“此物必能大賣!”
自從用了這衛(wèi)生紙,他上茅房便舒爽多了,再讓他用回木棍,他無論如何也不愿意。
王申作為一府之尊,不能親自去售賣此物,他就想著將此生意托付給東陽府的商賈。
至于后續(xù)如何操作,陳硯就不管了。
他還有最后一人要拜訪——何若水。
陳硯到何府時,何若水拿著陳硯畫的《中庸》在等陳硯。
“你的漫畫書我看了,畫得不錯,只是有些地方領(lǐng)悟還不夠透徹。”
陳硯一凌,當(dāng)即行了學(xué)生禮請教。
何若水也不藏私,將幾處他覺得釋義不夠好之處一一點撥,陳硯宛如醍醐灌頂。
“你這雖為四書啟蒙,卻也是對四書注釋。能做注釋者,均是儒學(xué)大家,所做要嚴謹,否則便是誤導(dǎo)了千千萬萬蒙童。”
人家都遞桿子過來了,陳硯自是順桿往上爬。
接下來他府學(xué)也不去了,只管往何若水面前跑。
連著半個月,何若水兩邊臉頰迅速凹陷下去,整個人都干癟了,以至于一看到陳硯就怕,干脆去別處考校生員了。
對此,陳硯深感遺憾。
只半個月他就覺得自己受益匪淺,若能跟著何若水多學(xué)些時日,他必定能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