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閣老!”
焦志行低喝一聲:“你作甚?”
劉守仁鎮定自若:“次輔大人被陳硯蠱惑了,竟連偽造的書信都看不出,若此信奉到圣上面前,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縱使修煉多年的焦志行,此刻也有些失了鎮定。
他與劉守仁一同奮斗多年,對付徐鴻漸的良機擺在眼前,他萬萬沒料到劉守仁竟會毀了。
這是陳硯開海的底牌,就這般沒了,陛下會否以為他多年與徐鴻漸作對,也只是做戲?
思及此,焦志行心驚肉跳。
徐鴻漸乃是三朝元老,兩朝帝師,陛下身為徐鴻漸的學生,加之徐鴻漸能賺錢,永安帝輕易動不了徐鴻漸。
可他焦志行不同。
他是被陛下扶持起來對付徐鴻漸的,若他站到了徐鴻漸那邊,陛下第一個就要對他動手。
此時的焦志行已是汗如雨下。
他回頭看向不遠處站著等他的門生故吏,心知自己不能倒。
他一倒,這些人一個也無法保全。
焦志行原本還在搖擺,需劉守仁等一眾清流商議是否支持陳硯開海,劉守仁此舉卻讓他直接做出了選擇。
開海!
唯有支持開海,他焦志行與焦門才有存在的意義。
也是在這一刻,焦志行徹底明白了劉守仁與他并非一路人。
就在此時,內侍急匆匆進了大殿,傳了圣上口諭,三位閣老便跟隨內侍一同前往暖閣。
因徐鴻漸年紀太大,腿腳不利索,永安帝特批其在宮中可坐肩輿。
年老的徐鴻漸高高在上,搖搖晃晃間一掃下方跟隨跟隨其后的焦志行與劉守仁,便是居高臨下。
兩人所謂聯盟,實在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