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要做丑八怪。
虞侍郎聞知此事捧腹大笑。
“我說,你們娘倆,擔心的事兒還挺逗。”他笑道。
人家陸宜洲又不傻,沒道理放著宋家選虞家,何況還是條件平平的芝娘。
他很愛芝娘,但芝娘在一眾姐妹間確實不算出彩。
十五天光明媚,碧空萬里,虞蘭芝隨族中姐妹乘車來到了綠樹成蔭的陸家避暑勝地。
其他兩家的小娘子皆比她們先到。
虞蘭芝的杏眸尚含著一絲朦朧,昨晚背書過了時辰,現下頻頻閃神兒。
小娘子們奔著陸宜洲而來,自然清楚陸府的長輩,甚至陸宜洲本人,或許就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注意了她們。
于是各個自持,規行矩步。
大家都是淑女,虞蘭芝也不能招眼不是,只得佯裝嫻靜邁著小碎步兒。
彼時周遭無人,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與此同時,東南角的樓廊走來一行人,為首的目似星河,生得長眉入鬢,正是陸宜洲。
杏園的小娘子皆是長輩把過關的世交淑媛,清白端正毋庸置疑,選一個頂漂亮的即可。
陸宜洲本不欲走這一遭,架不住祖母威脅,只得告了半日的假,立在樓廊俯瞰一圈就打算回署衙處理公務,待要轉身忽又頓住,目光投向了那名落單的小娘子。
芝表妹!
她打完哈欠就發現了杏園的秋千,輕提裙裾一步躍了上去。
輕盈的宛如春日枝頭一片飄落的花瓣。
落在秋千那一瞬仿佛也落在他心尖,不輕不重蕩了下。
陸宜洲慢慢凝結了眼神。
仆婦聽見七公子突然道:“你去對虞五娘說我在仰月樓,齋娘名額有限,晚一步我可就要回署衙。”
“慢著,再添一句——倘若存心找我不痛快就莫要赴約。”
仆婦應是,滿臉詫異退了下去。
想到虞五娘是七公子的表妹,兩家世交,本就十分熟絡,便又了然了。
仰月樓在東南角的樓廊附近。
不到一盞茶功夫,虞蘭芝果真赴約。
陸宜洲揚一下眉,嘖嘖道:“沒想到你還真來呢。”
虞蘭芝沒好氣道:“愛幫不幫,我也不會白白欠你,白紙黑字,開個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