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宜洲右手攥著拳,搭在桌上,好半天,才輕輕扯了下嘴角,“我明白了,不情愿。”
虞蘭芝小心翼翼瞟他一眼。
“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娶。”
虞蘭芝的神情為之一亮。
“娶你真是一點好處也沒有。這邊不準(zhǔn)冷落你,那邊又不準(zhǔn)納妾,我可煩你了。”
“娶我不僅納不到妾,連陪嫁婢女我都不給你碰。”她火上澆油。
陸宜洲忽然煩躁起來,冷笑。
“我說,你笑什么?”虞蘭芝不悅地問。
“高興,我高興著呢。”陸宜洲眉飛色舞道,“沒想到你這人還挺懂事,甚合我意,算你有自知之明,非常好。”
“我懂啥事了”
“減輕我退親負(fù)罪感。”
“沒事,你想退就退吧,我不怨你。”
陸宜洲不再說話,怔怔端起茶,又緩緩放下。
見火候差不多,虞蘭芝趁機再添把柴,“你可得抓緊了,我表姐現(xiàn)在不知被多少家盯著,再晚一步可就來不及。”
“什么意思?”他沒多少表情。
“當(dāng)初你不是相中她,然后被我……”虞蘭芝指了指自己。
“……”
陸宜洲沉默不語。
四下頓時一點兒聲響都沒,令人不安。
過了許久,虞蘭芝屏息覷向他。
他又開始冷笑。
直笑得她心里發(fā)毛,一頭霧水,“你別裝神弄鬼啊!”
陸宜洲就收住笑,黯然的眼睛像墨色的海,深不見底。
“你表姐是世上最漂亮的小娘子,比你漂亮一百倍,也比你聰明可愛。”
這下虞蘭芝就不是滋味,沒有人愿意聽自己不如誰的話,便脫口而出,“情人眼里出西施,你這么覺得很正常。我還覺得序公子比你漂亮一百倍,也比你聰明可愛!”
陸宜洲斟茶的動作霎時懸停,目如寒霜,虞蘭芝汗毛倒立。
“我說你怎么看不上我,原來還惦記天鵝肉。”他居高臨下斜睨她,就差直言她是癩頭蟾,“你能不能照照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