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話,可也沒拒絕,那就是同意了。陸宜洲心滿意足放開她。
不管東市還是仁安坊,兩人都沒去,最后坐在大昭寺,喝熱乎乎的香噴噴的茉莉窨茶。
陸宜洲問她想吃什么?
她回隨便。
提不起勁,不僅僅是瞧不起好色的陸宜洲,也瞧不起自己。
半斤八兩。
面對那張年輕的好看的臉蛋,五感前所未有的亢奮,莫名燥熱,卻又想靠得更近,她便豬油蒙了心與他抱在一處。
人品多少有些堪憂。
但人對自己都是寬容的,她瞧不起陸宜洲更多一些。
沒多會兒,小沙彌就端來一盤“隨便”,有咸口的杏仁酥、蛋黃酥、還有幾樣沒吃過的。
看見杏仁酥和蛋黃酥,虞蘭芝神情微亮,抓起咬一口,落寞的眼底才微微浮起笑意。
陸宜洲斟一杯烏龍茶遞給她,“怎么說?”
“什么怎么說?”
“方才你在車上哭得多嚇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么著了。”
虞蘭芝放下點心,要了一盆水,慢吞吞洗臉,再從隨身攜帶的荷包里掏出小貝殼,掀開,挖一點點香膏,抹在臉上,仔仔細細地涂勻。
陸宜洲坐在對面,拄著下巴,目光如炬。
“說真的,你哭起來挺好看,就是嘴巴咧得太大,我一眼就看見你后槽牙。”他由衷道。
虞蘭芝掀起眼皮看他。
他挑眉,眼眸微瞇。
虞蘭芝移開視線,還是沒回答,垂眼盯著斜下方。
“我出門只帶了一個趕車的小廝,不能回家太晚,我阿娘會擔心的。”
“嗯,我送你。”
一場雨不期而至。
出門就下雨,可見陸宜洲是個多么掃興的人。
陸宜洲并不知她心里想什么,卻猜得出異樣的臉色,“下雨也能賴我?講點道理好不好。”
雨太大,騾子的眼睛受不住,虞蘭芝只好一直等啊等的。
陸宜洲的心里卻放晴,灑滿了陽光。
希望這場雨下一天一夜。
你別說,虞二夫人聽著雨聲真就開始擔憂,起身瞧一瞧外頭,天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