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您有所不知。平日里除了貼身伺候的嬤嬤和丫鬟,連我們妯娌去探望她,都十次有八次被擋在門外,說是怕驚擾了她靜養……”
言外之意就是,若她不見你,那可就不能怪我了哦。
不曾想,晏逐星卻笑瞇瞇地看著她:“三夫人與大夫人妯娌情深,想必一定能說服她見本縣主。”
柳三夫人:“……”
這就是非見不可的意思了。
早知道她也學二嫂跑路了。
可現在已經趕鴨子上架,再走也來不及了。
她欲哭無淚,只能答應了下來。
走到了柳大夫人的院落。
她給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神。
丫鬟忙上前:“令嘉縣主攜其母來探望大夫人,煩請姐姐跟大夫人說一聲。”
她壓低了聲音。
“柳家出事了,縣主可得罪不得。大夫人務必見一見這位縣主。”
大夫人的丫鬟聽到這話,臉色驟變,趕忙進去通傳。
沒過多久,那扇緊閉的房門終于被緩緩打開。
在貼身丫鬟小心翼翼地攙扶下,柳大夫人步履虛浮地走了出來。
只見她身形單薄得厲害,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久居深院,不見天日,使得她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毫無血色,甚至透著一絲不祥的青灰。
臉頰兩側深深凹陷下去,顴骨顯得異常突出。深陷的眼窩周圍是化不開的青黑色陰影,將她的眸子襯得越發空洞、黯淡無光,像是兩口枯竭的深井。
喪子之痛磨平了她身上所有的生機,只留下了一具行將就木的軀殼。
“見過縣主。”柳大夫人啞著嗓子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