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思搖氣呼呼地掛斷電話,真是的,姐姐老是把她當小孩子,就算人家山千心懷不軌,采訪全程錄像公開,有什么可怕的?
而且她覺得萬思柳對山千的偏見太深,不對,是對所有商人的偏見都很深,老是說什么商人最看重的就是利益,真奇怪,做生意的不看利益看虧本嗎?
山千保證自己的利益同時,不僅沒損害民眾的利益,還付出許多,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山千真做不好,會被民眾推舉?
要她說啊,姐姐才是那種迂腐又古板的人……萬思搖想著,看了眼手表,中午一點鐘,肚子也有些餓,決定吃完飯再說。
萬思柳放下電話,扶額嘆氣,她這妹妹真是讓人放心不下,早知道當初不帶著去高層了,事已至此,只能希望僅僅是簡單的采訪,以后她們別再有交集。
“理事,二十分鐘后您有一場訪談。”秘書進屋提醒道。
萬思柳皺眉,記起來之前確實答應過某財經雜志的節目訪談,這種訪談基本都是對當前形勢的解讀,或者對未來的預測,安撫民眾,總歸都是中規中矩往好了說。
“知道了。”她說,反正也沒什么,順便給她視察各域開個頭。
吃完飯,萬思搖心情大好,步子輕快地走在街上,因為首次報道山千的事情,報社受益頗豐,主編說可以給她放假。
她正在興頭上,想著還要做些什么,唔,最近有什么活動會邀請她嗎?
忽然,萬思搖發現一輛闊氣又锃亮的黑色汽車停在街邊,車旁站著幾名黑衣保鏢,將一條巷口圍在中間。
發生什么事情了?記者的敏銳嗅覺讓她一下子思緒活絡,她沒有輕舉妄動,放慢腳步繼續走,暗中注意著那群人的動靜。
直到走在正對巷口的方向,萬思搖發現熟悉的人,當即就小跑過去:“山老板!”
保鏢們立刻攔住她,她著急地說:“山老板,您還記著我嗎?我是萬思搖,記者!”
山千轉頭看看她,示意保鏢們放行,溫聲道:“好巧,萬記者是去工作嗎?”
“不是,休假兩天,”萬思搖笑笑,“您在做什么?”
“也沒什么,這小孩突然跑出來差點撞到她,想著幫她找家人送過去,可她說家人都去世了。”山千語氣無奈。
萬思搖看向那身材枯瘦穿著破爛的小孩,頓時心疼,抬手撫摸她的腦袋:“那不然送去福利院?”
小孩對她的接觸有些抗拒,害怕地縮了縮脖子,見狀,萬思搖不敢再有動作。
山千眼神奇怪:“萬記者,你是說那種救助兒童的福利院?底州沒有的,你不知道嗎?”
萬思搖愣了下:“抱、抱歉,我剛來底州不久,不是很清楚洲中情況。”
“沒關系,不用緊張,”山千莞爾,“其實早前底州北部這邊是有社會愛心人士組織成立的福利院,后來換過幾輪負責人,經營日下,又被爆出利用福利院進行籌資詐騙,州政府干涉之后,勉強維持一陣子,再之后就慢慢停止經營,大概二十多年了。”
萬思搖緊抿著嘴唇:“為什么這么久,州政府沒有上報,撥款籌建呢?”
山千若有所思:“也許早就上報了吧,不過說到底,應該是底州整體沒什么存在感,雖然我很想說什么和平什么生命至上,事實就是,這里的生命沒有價值。”
其實萬思搖在小鎮中做那些家長里短雞毛蒜皮的報道時,就發現了,只是她沒辦法一下子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