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色
宋滿這邊得意了,出人意料的,李氏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她只是在宋滿出月子后
艷色
宋滿立刻驚喜地謝過,并道:“若無爺想著,妾這里只怕要兵荒馬亂的了,沒有您,妾可怎么辦呀。”
四阿哥倚枕輕笑,握著她的手腕,似用虎口丈量尺寸一般,細致、狎昵地輕揉,不舍得松開,“這點小事也值得你煩心?倒不如想想,怎么回報你男人為好。”
宋滿眼波流轉,在昏黃燈火下,更添朦朧風致,鬢邊的絹花是她近來極愛的,四阿哥認得里面那顆一閃一閃的幽綠寶石,她很偏愛這樣冷艷的寶石,她是極柔軟的人,寶石冷冷的,卻更襯她的風情,那樣嫵媚、動人,只有他能在燈下窺見的風情。
宋滿還未多做什么,只這一個眼光,他已有些薄醉了,更或者是他想要沉淪在這片溫柔海里,他微微湊近,好像能從那絹花中也嗅花香,低喃道:“好想你,你可想我……”
宋滿抬起手臂摟住他,袖籠微動,也是一陣幽香,她是如此鮮活美好的一個人,愛香、愛花、愛讀書、愛彈琴,看起來溫溫婉婉,卻又堅韌如蒲柳,待他又那樣情真,真是處處都令他愛不釋手。
四阿哥有時想,前頭兩年,沒能發(fā)掘出瑯因如此的風情,真是白過了。
宋滿在耳邊低語,外間便聽不清楚了,宮人們已經(jīng)悄悄退至屋外,四阿哥雙手發(fā)力,忽然將宋滿打橫抱起,屋外只能聽到一聲低低的驚叫,春柳一驚不是當日的春柳,她現(xiàn)在處變不驚,還能淡定地從廊下花架邊上拿出茶杯,“蘇諳達吃口茶吧,這夜還長呢,大家也吃茶,今兒主子特地叫膳房做的藕粉酥,幾位也嘗嘗。”
關于四阿哥的發(fā)揮問題,他身邊的太監(jiān)們心里也暗暗排出來了,打宋格格出了月子,雖然不是日日都在西廂房,可在別處的時候靜悄悄的,又和日日都在西廂房有什么分別?
張格格這陣子便惴惴不安,生怕是哪里叫阿哥不滿了,福晉那更大膽,鷓鴣親自塞了銀子來打聽,可惜了,那荷包雖沉,蘇培盛的差事可還不想干到頭。
不過就在一個院里,阿哥在哪叫水了是瞞不過的,福晉那里不可能坐以待斃下去,蘇培盛估摸著,正房應該很快就有動作了。
阿哥、福晉,甚至德妃娘娘,如今都盼有個嫡子呢,日子不可能總是這樣下去。
四阿哥今兒吩咐了要將張進在搬家時借給宋主子使喚,蘇培盛心里掂量一下,決定好好囑咐張進一番,讓這小子別仗著是阿哥的人,就亂傲氣,在這邊挺腰子。
不然回頭只怕就再也傲不起來了。
夜還長,宮人們都離窗檐遠遠的,專注聽樹上的蟬鳴,蘇培盛對這斟茶的春柳呵呵笑,“今年這石榴花開得真好啊。”
春柳笑著點頭,“是呢,主子也喜歡極了,前些日子特地采擷進給福晉、同幾位格格一起佩戴。”
“南薰殿里,阿哥也叫挪了一棵石榴樹過去呢!”蘇培盛笑吟吟道:“那里地方大,更寬敞,還有兩棵老桂呢,聽說一棵是丹桂、一棵是金桂,開花的時候香極了。”
春柳聽了,眼睛一亮,笑道:“那可太好了,我們主子就喜歡這些花兒、草兒的。”
蘇培盛和和氣氣的對她笑。
這是康熙三十四年的夏天,住在阿哥所小院的最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