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四阿哥的目光實在過于纏綿,他走了,佟嬤嬤都有些后怕,趕緊進來翻找衣箱,將所有雞心領(lǐng)、琵琶襟和小圓領(lǐng)都單獨找出來,還有輕薄的絹紗寢衣一起,單獨收在一口箱子里,叮囑春柳:“這陣子這幾件千萬不能穿了。”
春柳連忙點頭,將那箱子嚴嚴蓋住。
佟嬤嬤復(fù)又回來,苦口婆心地對宋滿說:“主子,有一句話,您休怪老奴嘮叨,那宗事情月子里是千萬沾不得,不說外頭那一雙雙眼睛尖利著,就是您的身子,頭一個遭不住。阿哥喜歡您,您又有了小格格,往后正是日久天長的好處,千萬不要急這一時半刻,自毀長城啊!阿哥喜歡,您就有不著急的本錢。”
她只差沒有明說福晉那邊,宋滿溫聲安撫她,“嬤嬤你放心,我省得的。”
她口吻一如既往的輕柔平和,佟嬤嬤為之放心一半,又因多年警惕的性情,不敢全然相信,心中著實糾結(jié),半信半疑的,只在心里嘆一口氣。
主子年輕時火熱一點也好,總好過從現(xiàn)在就是一潭死水,到老來,就真只能指望著一點微末情分過日子。
阿哥現(xiàn)在年輕,情分畢竟比阿哥長成了易得。
她被派來宋滿這,不出意外,這輩子是跟著這位宋主子了,心里當然盼著宋滿得寵,再順利生育子女,等子女也都長大成人,她這輩子也有著落了。
她生怕宋滿因福晉那般的動靜而不安,低聲道:“福晉有福晉的好處,您也有您的好處,從阿哥這樣惦記著您就能看出來。這男人啊,沒吃到嘴的,心里反而更惦記著呢。”
自從認了春柳做徒弟之后,佟嬤嬤對宋滿說話便更敞開心扉,這一番話若放在從前,她絕不肯宣之于口的,宋滿心中為她的態(tài)度滿意,表情略顯羞澀地答應(yīng)一聲,堪稱人格分裂。
見她聽進去了的樣子,佟嬤嬤松了口氣,出去叫春柳預(yù)備下晌加餐的點心,正好蘇培盛帶人將玉席抬來,好大一個織金五蝠云紋長錦盒,兩個太監(jiān)險險抬得動。
即使以佟嬤嬤的眼界,這也是稀罕東西,她歡歡喜喜地打賞了幾個太監(jiān),打開細瞧,對宋滿贊道:“真是好東西,滿宮里能找出幾副來?還是滇南進上的,當日孝懿皇后疼阿哥,特地賞給阿哥消暑用。”
春柳和冬雪看得不錯眼珠,那玉料,到外頭做鐲子簪釵都使得,還是品質(zhì)不錯的呢,到宮里,就被做成席子了。
宋滿看著也怪稀罕的,她本來就喜歡這些珠玉物件,看出這些青玉的品質(zhì)不一般,著手細撫著,感慨,這真是暴富了。
元晞在小床上哼哼,乳母忙過去拍哄,宋滿叫她將女兒抱來,一邊吩咐春柳:“直接用只怕太寒,也太硬了,春柳,你將那薄薄的絲綿褥子找一床出來,墊在這席子上頭才當用。”
春柳忙答應(yīng)一聲,佟嬤嬤也道:“是老奴疏忽了,主子正坐月子,更該小心呢。”
不管怎樣,這東西抬進來的陣仗不小,各處一打聽,都知道了是一領(lǐng)玉席,雖不知來頭,也都明白必是珍貴東西,張氏也罷,李氏就覺著后槽牙癢癢。
(請)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