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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
她坐在炕上盯著東廂房,左思右想,實在想不明白,宋三姐這女人怎么忽然之間,就比她更得阿哥的心呢!
上房里,當然也有人報與福晉,福晉聽了,不過點點頭而已,又聽了李氏處的不快,喜鵲揚眉笑道:“一領玉席算什么,誰家還沒有?咱們主子嫁妝里那副象牙的席子,邊角上鏤雕的云紋,金珠子做墜兒,才金貴呢!也就是沒眼界的,才為那一領玉席犯酸?!?/p>
她說完,屋里幾個丫頭都笑了,四福晉沒言聲,她出身滿洲高門,父親小時候養在宮里過,統過兵打過仗的人,家里說是豪富也不為過,什么好東西沒見過?她也不將一領玉席當回事,只當是尋常東西,賞便賞了,皇家還差這個?
竹嬤嬤聽了個全程,心里也有個猜測,度著四福晉的面色,咽在肚子里沒說出來。
若真是孝懿皇后賞下的那領,別說金珠子做墜了,就是象牙上鑲了金邊也比不過呀。
四阿哥自己大約也覺得懸崖邊上走挺危險的,之后的日子有意收斂,但他再有意收斂,畢竟是少年人,有些情緒、欲望,也不是全憑自制就能控制住的。
他日常到宋滿房中,二人一坐得近,他就逃不開那股綿淡的牡丹香,且宋滿生育之后,身形比舊日更為豐滿,緊緊的領子繃著白膩的皮肉,有意穿著高領,反而愈顯得緊繃,領口是圓圓的珍珠扣,扣住那半截鵝脂似的雪白頸子。
手臂也是綿軟的,有時他坐在宋滿身邊,不自禁地用手一寸寸丈量她抱孩子之外閑著的那條手臂。
手走到肘窩上頭一點,手臂上那滑膩柔嫩的白肉滿滿被握住,要從手指縫里溢出來。
看著宋滿脖頸一點點染上紅意,他知道她并非不情動,不想念他,正因為彼此都想念,這份情才更加熱烈,好像一盆烈火,兩個人一起往里添柴又澆油,怎么能不洶涌地燒出來?
但再如何,規矩要遵守,身體也要在意。
這樣卡在一半,反復地壓滅,再燃起,那盆火不僅沒有熄滅,反而愈燒愈烈,只等得個機會噴涌而出。
這日,四阿哥又是來坐了一回,到正房傳晚點才走,到晚上,春柳替宋滿擦洗更衣時,見一條雪白的手臂上滿滿的紅印,分明是男人虎口夾著,兩根指頭圈出來的,不由臉一紅,低低道:“這……奴才給您擦些藥吧?”
“無妨?!彼螡M擺擺手,不痛不癢的,她看著春柳既臉紅,又有些擔憂的樣子,想了想,說:“放心吧,福晉那日子差不多了吧?”
春柳此刻心情十分矛盾,既為四阿哥對宋滿的眷戀熱情高興,又生怕真惹出禍事,難得地覺得福晉那邊如今成事真是恰到好處,天降救星。
但她生性并非果決之人,既如此想,又怕四福晉那邊圓了房,四阿哥被引過去,將這邊拋到腦后,心里糾結萬分,這會看著宋滿那胳膊上紅紅的印子,心里倒覺安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