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索諾做了監國公主面首,但畢竟是元宵親自收服的附屬國國君,因此在監國海軍班師回朝路上,是由元宵親自給他惡補了一番周語。
于是整個監國軍上下,索諾倒成了頭一個會在平日交談中都管元宵叫“少主”的人——之前雖說元宵臨時得了指揮權,那些個監國軍將領仍是在公開例會上稱他為太子,而私下商討甚至端著長輩架子直接管他叫“元宵哥兒”。
說起來,監國軍將領對元宵少主的身份不甚認同,的確是有些隱患。但溫雅覺得這不必急于一時,畢竟元宵是男子而無法符合接任統帥的慣例,倒也不能強求她的老同袍們認可,何況元宵這回初次接管指揮取得大捷,便已證明了稱呼無非是個稱呼罷了。
至于索諾倒是頗有些好玩,就在艦上這幾天便學了不少日常用詞,只是日常的范圍有些偏了,一日叁餐都要先給溫雅念一遍桌上菜肴的名稱,而后執著筷子眨著他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滿眼期待地對溫雅問:“主帥……想先吃哪個?”
這時候無論說哪個,都會先被他喂上叁口——毛贊國的風俗便是如此,興許因為物產不甚豐富,連人都會模仿那熱帶的鳥兒,男子配好了菜先要頗親熱地給心上人喂上幾口。而一旦索諾喂了,元宵又偏要學他也給娘親喂些別的。溫雅勉強吃了叁四次,就不得不提醒元宵要先教教索諾在宮中用膳的規矩。
總之,溫雅是將這毛贊國的小國王帶回了皇宮。
她家的郎君們早就聽說要從新歸順的附庸中納一名面首,而索諾年紀小又身世坎坷,倒是頗令人憐憫。只是在接風宴上聽見索諾稱元宵為“少主”,卻是令眾人都不約而同地頓了一瞬,面面相覷而有些欲言又止。
入夜后,溫雅將元宵打發走而留在升清殿就寢,如琛和似琇這孿生兄弟自然而然地跟過去伺候。
這讓溫雅有些意外,問了他倆才曉得是雨沐安排的。說的是他這回月子坐得有些不佳需要有人照顧著,但實際誰也瞧得出來,雨沐是怕教習公公的孫兒因出身被排擠而特地為他們撐腰的。
先前在溫雅啟程南下不久后,如琛和似琇便相繼診出了喜脈,現在都已然有些顯懷了。兩個小美人在宮里養得頗好,肌膚瑩潤得像是能泛出光一般,身量也比她離京時長了些許。
如琛先是將溫雅抱著親了幾遍,便去將陶爐上溫著的冰糖雪梨添一勺雪蛤煨上,換到似琇再摟著讓她坐在懷里。
不過正當兩個小美人要同溫雅好好親密一番時,雨沐忽然回了升清殿——這也是自然的,但不同尋常的卻是,他進了里屋后先將如琛打發去取些鮮牛乳回來蒸酥酪,而后又直接從似琇腿上將溫雅抱起來環在自己懷中,再打發似琇也去找如琛一同取牛乳去了。
那蒸酥酪的牛乳顯然用不著兩個人拿,雨沐這用意一看便是為了將如琛和似琇支開。因而溫雅有些詫異地調侃了句:“什么事,連你的新寵臣都要回避?”
“什么寵臣?我不過給那倆找些事做罷了。”雨沐將他家寶貝表姐摟在懷里坐下,在這僅有二人的親密時刻卻仍是有些正色,“倒是姐姐怎么也不管管元宵?那什么毛國的小子可是管元宵叫‘少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