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裴員外單單只告黃時雨其他人就可以高枕無憂。
若無簡家,處理完黃時雨,其他人也一個別想逃。
這個道理黃秀才比黃時雨更懂,確實是他沒約束好黃太太。
黃時雨是個老實孩子,但老實不等于木訥。
姐姐的言傳身教初見成效,妹妹開始嘗試為自己的利益爭辯。
一口氣說了這么大串的話,黃時雨也做好挨一個大嘴巴的準備,未料阿爹竟破天荒地聽她說完了。
阿爹的臉色發黑,目光不善,卻奇怪地隱忍著。
黃時雨等了好半晌也沒等到預期中的巴掌。
黃秀才冷著臉道:“你的婚事由我做主,一切由我決定,你繼母干涉不了,你,也不得干涉。”
黃時雨點點頭,“可以,我相信阿爹。”
后娘不可信,親爹總值得再信一回。
黃秀才被女兒的虔誠灼傷,他調開了視線,木木然而坐,直到茶水生涼也未動一口。
黃時雨起身欲上前添熱水,黃秀才終于開始動了,他猛然起身離開圈椅,拂了拂袖,闊步走出小廳。
黃時雨默默地望著他背影。
接下來的日子,黃時雨認認真真準備四季十二花冊。
簡夫人的生辰在八月十二,也就是留了半個多月予她準備,足夠了。
受簡家恩蔭,就相當于受了簡夫人恩惠,簡珣的則更不必說。
在黃時雨眼里,為簡夫人準備生辰賀禮是自己的本分,誰知簡珣還命人送了一箱雙林綾絹并彩墨。
原不該收的,但算了下一本絹本設色的成本,她又收了。
那不是她能買得起的。
即便感恩也得量力而行。
花是她親自畫得姑且當另一種出力……
簡欣蘭攜著愛女宋鳶初六就到了澤禾,隨行的還有國公府大夫人身邊的于媽媽。
同她們一道運送過來的九輛車駕亦裝得滿滿當當,有三輛是賀禮。
這些年,簡夫人與安國公府的人情往來不僅從未斷過,還維持得極是體面。于媽媽屬于老面孔,每年都是她過來,只不過這回多了簡珣的表姑母和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