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時雨遞過來書信一封,黃太太托人寫的,“你阿娘催你回家。一場秋雨一場寒,你身子骨本就畏冷,這里房間遠不如家中安適,她唯恐你受涼犯舊疾。”
說的是“你阿娘”,而不是像從前一樣直呼黃太太“娘”。
但黃晚晴的注意力都在“回家”二字,并未覺知黃時雨稱呼上的變化。
“二姐姐,那你陪我一道回家嗎?”黃晚晴難掩眉間期喜,一把挽住了黃時雨胳膊。
心臟都開始咚咚咚跳個不停。
終于能見到簡少爺了。
她好奇那么好看的一個人,離得近了得是什么模樣。
黃時雨想拒絕,可黃晚晴神色間莫名其妙的期待又令她改了話頭,“好,我送你回去。”
來回也就耽誤半天功夫,但把晴娘送走大家都輕省,否則多少還是顧忌,總怕她忽然生病,黃太太發(fā)瘋大鬧鋪子。
雖說影響不了黃時雨,但對花家人的傷害還是挺大的。
而花家人有時比黃時雨的親人還像親人。
黃時雨不愿他們?yōu)殡y。
黃晚晴喜不自勝,“二姐姐,那我們說好了啊。”
“嗯。”
“幾時出發(fā)?”
“事情宜早不宜遲,明早卯時,咱倆先乘車回去,讓杜叔來接你箱籠。”
黃晚晴略詫異,不過想到簡少爺?shù)鸟R車貴重,豈能給她放箱籠,便點點頭,聽從二姐姐安排。
黃鶯枝聽聞此事,放下針線,“晴娘來時的三輛騾車只剩下一輛,勉強夠你和她各帶一名丫鬟乘坐,哪里塞得下她那些箱籠。不若讓琥珀找簡允璋借輛車。”
姐姐的想法很簡單,妹妹已經(jīng)是簡允璋的人,自該由他吩咐下人送姐妹倆回去。
因為從前也是如此。
這次左不過多一個晴娘。
黃時雨肚子餓,咬了口紅豆糕,邊吃邊道:“已經(jīng)說好了讓杜叔來接箱籠,簡允璋每天課業(yè)安排得滿滿當當,這種小事何必再去擾他。”
也行,哪能大事小事都去麻煩一個以課業(yè)為重的學子。
黃鶯枝覺得妹妹的話有道理就聽妹妹的。
她從不以自己年長而認為妹妹就該對自己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