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以自己年長而認為妹妹就該對自己言聽計從。
而妹妹最聽姐姐的話,但不妨礙也有自己的想法。
次日黃晚晴比平時早起了半個時辰,仔細梳妝,隆重又靚麗,歡快地來到院子,只見到梅娘和琥珀,并沒見到其他人。
門口倒是停了一輛騾車,車上坐著黃家的老仆從,也就是先前駕車送黃晚晴箱籠又順便留下的。
黃晚晴傻了眼,“二姐姐,你要我坐這輛車回去?”
黃時雨不解道:“來的時候坐的便是這一輛,緣何回去就不能了?”
黃晚晴憋得滿臉通紅,“你,這,怎么可以……”
這是防著她呢?
唯恐姐夫多看小姨子一眼是吧?
黃晚晴冷笑不已,也灰心不已。
好好好,把力氣都用來防自家妹妹,端看她將來能在簡家后宅混出什么好。黃晚晴白著臉,步伐僵硬地登上馬車,陰沉不語。
原本,她尚有幾分愧疚,也準備與姐姐互相扶持,攏住簡少爺的心,卻不想,姐姐的心機如此深。
黃時雨困惑地脧了一眼陰晴不定的晴娘,撫著琥珀也登上車。
而晴娘直到走進家門也未再同她說一句話。
連爹娘也不喊,只含淚直奔后院自己的廂房。
黃太太擰眉瞅瞅自己的閨女,又瞅瞅黃時雨,滿心不悅,想說什么,覷了眼黃秀才臉色,便自覺地閉上嘴,憤憤然轉頭去追自己的親閨女。
黃時雨給黃秀才行了個萬福,淡淡道:“我也不知晴娘怎么了,上車前還是歡聲笑語的。”
黃秀才嗯了聲,并無心情理會姐妹官司,只提及更重要的事,“如今你在簡夫人跟前過了明路,既回到家,也該去給她請安,她是你婆母。”
黃時雨輕然道,“好。”
上門拜見得先送拜帖,相當于跟主人打過招呼,雙方都有所準備,避免主家還有其他客人要招待的尷尬。
程氏收到黃時雨的拜帖,對辛夷道:“明早我有空,讓她來吧。”
“是。”
她現下就在待客,老熟人簡欣蘭,簡珣的表姑母。
簡欣蘭嘆了口氣,“國子學名額總共一百五十個,其中還有讀了五六年未能結業的,他們占著坑,導致每年也只能招收個,我們辭哥兒今年又沒考進去,已經耽誤了兩年,現下也唯有鹿錦書院是條好出路,總強過上四門學。”
言語間全是對國子監四門學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