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允璋!”黃時雨打斷了他沒有邊際的話兒,輕輕提醒,“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關系?”
她沒有試錯的本錢,唯有比任何人都清醒地活著。
簡珣明亮的神情在昏暗的車廂熠熠生輝,道:“我最近記性不太好,一見到你就忘記和離的事,對不住。”
又呢喃:“該怎么辦才好呢。”
“要不,咱倆再成個親,成親了什么話都好說,我保證把不開心的事忘記,只疼你。你也把所有不相干的都忘了好不好?”
他傾身親了親她額頭。
黃時雨怔然片刻,反應過來立刻泄憤地擦了擦被他親過的地方。
簡珣重新親了親她擦過的地方,胳膊就挨了一錘。
“你好兇啊。”他蹙眉,可憐巴巴抱怨道,“一見著我斗雞似的,瞧見聞遇立刻又和顏悅色,柿子專挑軟的捏。”
憋悶
馬車離開凈檀寺,走到距離清溪大街一射之地,黃時雨忽然叫停,不由分說將簡珣趕下了車。
隔著車窗丟下一把銅錢,足有二十枚,她道:“拿去租輛車,你莫要壞我在清寧縣名聲。”
可別小看了二十銅錢,她擔保簡珣身上除了銀票和一點碎銀之外斷無半枚。
銅錢沉,通常裝在小廝身上,似他這般出身就沒有出門裝錢的習慣。
然而行走市井,小商小販誰有功夫給他兌碎銀。
簡珣把地上的銅錢撿起,抬眸道:“多謝黃大人。”
善良的“黃大人”眼眸烏黑清亮,宛如一淙潺潺明泉,在他悸動的心上灼灼流淌過。
簡珣望著她,嘴角揚起了愉悅的弧度。
車窗就被“砰”的一聲闔上。
他怔然失神。
馬車噠噠噠駛離。
不管過去多久,他的姑娘仍然清醒著理智著。
愛是有能力之人的奢侈品,他比梅娘幸運,多出許多優渥條件,所以他得多愛她一些,多主動一些。
要比她勇敢。
簡珣在署衙堂而皇之打探黃時雨,諸如休沐之日,差事等等,因他為人豪爽,談吐文雅,一看就是個非常親和的世家貴公子,當值的官吏便如數家珍透露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