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興
簡珣笑了聲,不答反問:“你覺得可以嗎?”
黃時雨受他堵噎,如何也答不出“可以”二字。
直覺是不可以的。
縱是戲文里唱的恩愛夫妻也都是形影不離,而她與簡珣已經離的不能再離。
完全不符合感情要好之人的行為邏輯。
黃時雨穩了穩心神,為自己找補道:“我就隨意問問,反正……你覺得哪里合適便去哪里。”
說話的同時一骨碌坐起,撞開簡珣,兀自穿上靸鞋。
躺著聊天的姿勢好奇怪。
俯在上方的簡珣使她感到害怕,莫名的緊張。
至于害怕什么,緊張什么,她也說不清。
簡珣坐在原地沒動,眼眸黝黑莫測,“梅娘。”
“干嘛?”
“睡覺的話,你不能,赤足。”
黃時雨愣住,習慣赤足睡覺的她,自恃身邊伴著琥珀,便躺在書房小憩,根本沒想那么多,直到此刻被簡珣警告,才萌生羞愧。
不該當著他的面下榻的。
是她輕率了。
可他也……真的很討厭。
“誰讓你趁我沒注意亂瞟的,下流。”
罵完一句,黃時雨愧悔不已逃走。
簡珣苦笑。
黃時雨回到寢臥老老實實穿好鞋襪,汲取這次教訓,將來在任何不屬于自己的地方,譬如畫署舍館,也不可大意,徹底改掉不愛穿襪的壞習慣。
簡珣站在隔扇外,輕輕敲了敲。
屋里的丫鬟瞧見他進來,都悄然退出,連個通傳的人都沒,一時間寂若無人,他只好自己敲敲內寢的隔扇。
原以為梅娘會請他進去,沒想到她自己走了出來,已然從頭到腳穿戴整齊。
簇新的衣裙,衣料也都不錯,可惜不是他送的那些,而是她自己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