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雨,你說誰把誰殺了!”
素?zé)煹穆曇魩е鴳T有的尖細,卻掩不住一絲慌亂。
她剛從后堂趕來,手里還攥著塊繡了一半的帕子,珠翠滿頭的發(fā)髻有些散亂,顯然是被這陣仗驚得不輕。
撥開圍攏的人群,一眼就看見癱在地上的莫千雨,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莫千雨看見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顫抖著抓住她的衣袖,指甲幾乎要嵌進布料里:“游騁懷游公子殺了常威常公子!”
素?zé)熋碱^擰成疙瘩,問道:“是你親眼所見?”
“嗯。”莫千雨哭著點頭,淚水混著臉上的污漬往下淌,“奴家就是趁游公子殺常公子不備,才逃出來的!”
說著,一陣后怕與慶幸。
得虧她跑得快,否則大概率此刻也變成一具尸體了。。。。。
“這可怎么辦才好啊!”
素?zé)熤挥X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虧得旁邊的龜奴及時扶住。
她做這行十幾年,見過尋死覓活的,見過爭風(fēng)吃醋的,卻從沒見過在她這“銷金窟”里鬧出人命的,還是開府將軍與小司馬的嫡子。。。。。
“對,得去報官!”素?zé)熋偷卣局鄙碜樱饴暦愿例斉澳銈儍蓚€立刻去報官!”
“是。”攙著她的龜奴,連聲應(yīng)道。
“快去啊!”素?zé)熑滩蛔〈叽俚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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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炷香的功夫,紅綃坊外就傳來了,雜亂的馬蹄聲和甲胄碰撞的脆響。
京兆府尹劉秉忠?guī)е槐娧靡酆拓踝鳎瑲鈩輿皼暗仃J了進來,剛進門就皺起了眉。
滿堂的賓客早已作鳥獸散,只剩下幾個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姑娘和龜奴,空氣中還彌漫著酒氣、脂粉氣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京兆府的大人們來了!”站在門口的龜奴,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
“誰是紅綃坊主事的?”劉秉忠身著常服,目光掃過全場,沉聲問道。
原本都已放衙回府,在聽到龜奴來報的案子后,連官服都來不及換,就直接趕過來了。
“這呢!”
素?zé)熯B忙上前,福了個不倫不類的禮,聲音抖得像秋風(fēng)中的落葉:“奴家素?zé)煟t綃坊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