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已在來的路上了。。。。。?!”老尤喉結劇烈滾動,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帶著難以置信的顫音。
目光渙散地盯著地面,仿佛能從中看出滔天禍事。
“完了。。。。一切都完了啊!”老姜猛地癱坐在地,雙腿發軟再也支撐不住身軀。
能直呼王爺名諱,就說明這位上柱國,根本沒把譙王府放在眼里。。。。。
他們這些人,這下是真的要陪葬了!
蔣瑞猛地抬頭,額前散亂的發髻滑到頰邊,瞳孔因極致的震驚而放大,死死盯住陳宴手中那只青瓷茶杯,“什。。。什么?!”
他的聲音尖利得破了音,帶著難以遏制的顫栗,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在我等踏進門之時,就派人去通知了王爺。。。。。?!”
話音未落,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直竄頭頂,頭皮陣陣發麻,后頸的汗毛盡數豎起。
那一刻,蔣瑞嗅到了如毒蛇般的陰謀算計。。。。。
這壓根就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他們這些小人物,怎么配堂堂上柱國如此大動干戈呢?
而自家王爺性子剛愎,來看到這一幕,只會愈發暴怒,而他們這些人,終將成為這場權力算計里最先被碾碎的棋子。。。。。
陳宴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只在唇畔漾開一瞬便歸于平靜。
“算算時間,你們的主子應該快到了!”他語氣依舊平緩,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瑣事,指尖捏著青瓷杯柄,輕輕晃了晃杯中溫熱的茶湯,茶葉在水中緩緩舒展。
“來,咱們繼續喝茶!”
說著,抬手舉起茶杯。
宇文澤抿了一口茶湯,眼簾微垂,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再抬眼時,目光愈發深邃。
那位譙王是比自己歲數還小的皇叔。。。。。
馬蹄聲在宅院門外驟然停歇,裹挾著一身戾氣的宇文卬跨步而下。
他身著紫色四爪蟒袍,袍角繡著盤旋的蟒紋,金線在秋日陽光下泛著冷光,腰間玉帶鉤掛著一枚白玉佩,每一步都踩得沉穩有力,卻難掩眉宇間的不耐。
身后跟著兩名幕僚,左側是身著藏青儒衫、面色清癯的柳彥之,右側是穿灰布長衫、眼神精明的秦墨。
八名親衛身著玄色勁裝,腰佩橫刀,緊隨其后,將庭院外的小徑站得嚴嚴實實。
剛靠近庭院朱門,一股濃郁的血腥氣便順著風飄了過來,混雜著泥土與枯草的氣息,刺鼻得令人作嘔。
宇文卬眉頭猛地擰緊,下意識抬手捂住口鼻,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閃過一絲嫌惡與疑惑:“這是什么鬼地方?”
隨即,目光掃過門前打掃得干干凈凈的青石板,語氣愈發不悅,“為何會有如此之重的血腥氣?”
“陳宴那廝請本王前來,究竟是要作甚。。。。?!”
宇文卬一腳踏進庭院,柳彥之緊隨其后,目光剛掃過庭院角落,便驟然僵在原地,瞳孔猛地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