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一言不發,可是不愿?”
在等了一盞茶時間后,裴洵略有些失望,開口問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放心,以你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老夫可不敢脅迫你!”
盡管明鏡司掌鏡使,與天官府納言,在官職含權量上,有不小的距離。
但面前這個年輕人,背靠大冢宰,深受大冢宰寵幸,饒是他這個納言都要去交好,而非去脅迫。
“不!”
“裴納言,你想錯了”
陳宴搖頭,給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答案:“下官不是不愿!”
“而是”
言及于此,聲音戛然而止。
“而是什么?”裴洵追問,不解道,“你這是何意?”
裴洵不明白,既然他不是不愿,又為何是這個態度呢?
“方才在院中的提煉之法,太過于粗糙簡陋,并不適合大規模的推廣運用”
陳宴目光灼灼,對上裴洵疑惑的雙眼,沉聲道。
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提煉之法,就是單純為了炫技,卻不實用,所以根本不擔心,被記憶力超群之人所剽竊走。
而大規模推廣,要的是簡易,是實用,是效率
裴洵品出了話外音,問道:“所以,陳掌鏡使這言外之意,是有適合大規模的推廣之提煉法兒?”
歲晚這心上人,還真是不簡單靜靜旁聽兩人交談的裴西樓,在心中得出判斷。
饒是以他的閱歷,都看不透此子的深淺。
“納言慧眼如炬,正是如此!”陳宴笑道。
“那愿聞其詳!”裴洵抬了抬手,說道。
“下官需要一份紙筆!”
“去取。”裴洵聞言,轉頭看向了裴西樓,吩咐道。
“是。”
片刻后。
紙筆取回。
陳宴將紙攤開在桌上,提筆構圖率先介紹起井鹽的制取:
通過打井的方式,從地下鹽鹵層中汲取鹵水。(鹵水是含有鹽分的水溶液,這是提煉井鹽的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