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破碎不堪,混著濃重的鼻音。
“阿宴,你這孩子,好好的怎么還哭了?”宇文滬緩步上前,抬手落在陳宴肩上,指尖觸到他緊繃的肌肉在顫抖。
抽噎聲忽然變成一聲壓抑的嘶吼,陳宴猛地跪倒在地,膝蓋撞在堅硬的磚石上,發出沉悶的響,“我對不起我娘!”
雙手死死揪住自己的衣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將這身皮肉連同骨頭一起扯碎。
“當年是我沒保護好她!”
“都怪我!”
他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混著濃重的哭腔,字字泣血。
言語之中,是無法訴說的悔恨。
不過如此情緒表達,卻是三分真,六分演,一分刻意。
那說來就來的眼淚,是因為袖口提前抹了催淚藥。
因為陳宴早已預判
今夜大冢宰爸爸不可能不來的!
“這怎么能怪你呢?”
宇文滬深吸一口氣,扶住幾乎快要癱倒的陳宴,無比動容,掌心按在他還在顫抖的后背上,力道比剛才重了些,安撫道:“你當年才幾歲?”
“能那般隱忍,已是實屬不易了!”
“都怪本王!”
“怪本王當年無能,護不了你娘周全!”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字里行間,皆是對故人之子的心疼,與對自己的怨恨。
倘若當年有如今的權勢,那么一切的悲劇就都不會發生了
“大冢宰,我想我娘了!”
陳宴反手抱住宇文滬,把臉埋在他的蟒袍衣襟上,淚水瞬間浸濕那片布料,哭得更加大聲,愈發撕心裂肺。
并非陳宴是表演型人格,而是必須要哭的
他前面在對陳通淵說出母親死因之時,表現得太過于冷靜,也就意味著無情!
現在哭了則表明,此前一直是在壓抑
“阿宴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