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聞言,不再賣關(guān)子,吊人胃口,笑道:“那就滿足他的愿望,現(xiàn)身一見吧!”
說著,抬起手來,輕輕拍了拍。
“是陳元朔還是陳正竭”
死獄外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沉穩(wěn)得與這陰森之地格格不入,每一步都像踩在,陳通淵緊繃的神經(jīng)上。
鐵鏈的震顫還未平息,鐵柵外那片黑暗忽然被一道身影破開。
來人穿著一身錦繡綢緞,身形挺拔,面容俊朗,與他有五六分的相似。
手里提著盞油燈,昏黃的光暈在他腳下鋪開,照出石板路上未干的水跡。
陳通淵猛地抬眼,布滿血污的臉上還凝著未散的瘋狂,可看清來人面容的剎那,他像被驚雷劈中,所有的嘶吼都卡在了喉嚨里。
“陳泊嶠?!”
陳通淵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這是一個他從未懷疑過的庶子
“孩兒見過父親大人!”
“愿父親大人身體康泰,萬事順意!”
陳泊嶠將手中拎著的那盞油燈放下,面朝陳通淵,恭敬地行了一禮。
“為什么會是你!”
“怎么是你!”
陳通淵不敢相信,死死地盯著那張臉,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道。
“父親大人,為什么不是孩兒呢?”
陳泊嶠卻是不以為意,不徐不疾,慢條斯理地反問道。
頓了頓,又繼續(xù)道:“毒殺陳辭舊的是孩兒,假傳手書調(diào)動陳湘七的也是孩兒!”
“為父待你不薄啊!”
“辭舊更是待你極為親近!”
“你的心怎能如此之狠,為何能做出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事!”
陳通淵猛地嗤笑一聲,那笑聲里裹著冰碴子,比死獄的寒風(fēng)更刺骨。
方才被震驚凍結(jié)的血液,此刻全化作了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的質(zhì)問聲陡然拔高,嘶啞的嗓音里淬著無盡的失望。
因為其與故白、辭舊的關(guān)系,從始至終都未懷疑過這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