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陳通淵求死,本督得讓他求仁得仁!”
陳通淵聞言,頓時有些慌了神,急忙朝陳故白,喊道:“故白,別相信陳宴的鬼話!”
“你縱使殺了為父,他也不可能放過你的!”
“想想你表兄樊以杭的下場!”
樊那小畜生能親手弒父弒母,多半就是因為陳宴跟他許諾了什么
但結果是什么呢?
被送到了秋官府,讓大司寇處以了極刑!
“大哥,我知道你是想讓爹,死在我的手上,免去弒父之名”
陳故白深以為然,出現了搖擺,斟酌再三后,才開口道:“但我要你對天發誓,一定會放過我!”
“好。”
陳宴毫不猶豫,果斷至極地舉起了右手,掐著三根手指,朗聲道:“皇天在上,我陳宴在此起誓”
“陳通淵死后,曾經所有的恩怨,與陳故白一筆勾銷,我陳宴絕不會傷他的性命,保他榮華富貴!”
“若違此誓,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他他竟真的發誓了?!”陳通淵猛地一怔,詫異道。
脊背的寒意越來越重,像有無數條毒蛇在皮下蠕動。
陳通淵怎么也沒想到,陳宴為了讓他去死,甚至不惜發下這種毒誓?!
“爹,孩兒是真的想活下去”
陳故白握著短刀,眼眶發紅,朝陳通淵靠近,“只能對不住您了!”
“日后定勤去替您掃墓,香火供奉不斷”
陳通淵卻是挺起了胸膛,厲聲道:“故白,來,往這里捅”
“但你真的下得了這個手嗎?”
“我”陳故白見狀,陷入了猶豫,剛做好的心理建設,也開始崩塌。
就在父子二人陷入拉鋸之時,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瘋沖進來,破爛的衣裙上沾著泥污與暗紅的斑跡,裸露的胳膊上滿是抓撓的血痕。
她雙眼翻白,嘴角淌著涎水,嘴里胡亂喊著誰也聽不懂的胡話,像一頭脫韁的瘋牛,直沖沖撲向了陳通淵。
“啊!”
她死死抓住了陳通淵的衣襟。
猛地抬起頭,那雙混沌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詭異的清明,隨即又被癲狂吞噬。
不等陳通淵掙脫,她便像條餓狼般猛地探身,張開嘴死死咬住了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