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先生們。風大,路上小心。”
三人推開沉重的木門,南大西洋刺骨的寒風瞬間灌入,吹散了餐館里渾濁的空氣,也吹得人精神一凜。
街道空曠,路燈在風中搖曳,投下長長的、不安晃動的影子。
他們沉默地沿著港口區向臨時落腳點走去。
“不能等了。”
銀翼的聲音被風吹得有些破碎,“空中計劃需要精密配合,靠我們三個強突是自殺。必須等增援部隊,包括我自己的手下和英國方面的SAS到位。但在這段該死的等待期……”
“我們必須弄清楚‘海狼’號上的‘硬貨’到底是什么!這可能是我們唯一的額外籌碼,甚至是翻盤的關鍵!”
佩恩裹緊了衣領:
“一個需要哈夫克動用精銳、避開空運、采取最隱秘海運方式護送的人……身份絕不簡單。讓我想起一個古老的故事,一個關于身份和秘密的故事——鐵面人。”
他開始講述,在寒風中點燃一簇幽暗的歷史之火:
“17世紀末的法蘭西,太陽王路易十四的絕對統治下,矗立著象征王權恐怖的巴士底獄。”
“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關押著一個極其特殊的囚犯。”
“他的牢房是特制的,待遇遠超普通犯人——甚至有典獄長親自送餐。”
“但他終生佩戴著一個嚴絲合縫的黑色天鵝絨面具,后來傳說演變成了冰冷的鐵面具。”
“無人知曉他的面容,無人知曉他的名字。”
“看守他的士兵被嚴令禁止與他交談,甚至禁止看他進食。”
“他像一個活著的幽靈,一個被徹底抹去身份的謎團。”
“他是誰?”
“傳聞四起。”
“有人說他是路易十四的孿生兄弟,一個可能威脅王位的存在;有人說他是掌握王室驚天丑聞的重臣;還有人說他是某個敵對王國的關鍵人物,其身份暴露會引發戰爭……”
“可能性無窮無盡,但唯一確定的是——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顆足以炸毀波旁王朝根基的炸彈。”
“路易十四必須將他徹底隱藏、徹底隔絕,讓他像從未存在過一樣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鐵面,既是防止他被認出,更是防止他‘看見’外界,防止他與任何可能泄露秘密的渠道接觸。”
“他的價值,不在于他做了什么,而在于他‘是’誰,或者他‘知道’什么。”
佩恩停下腳步:
“潮汐,就是現代的巴士底獄。‘海狼’號上那個即將被送入‘海上巴士底’的‘硬貨’,就是我們的‘鐵面人’!哈夫克如此煞費苦心,用最隱秘的海路,派最精銳的人押送,要求‘重點照顧’……說明這個人或他所掌握的東西,其價值或破壞力,足以讓哈夫克的高層感到恐懼!他她可能是:
哈夫克內部權力斗爭的失敗者知情者,掌握著足以分裂組織的核心機密;
某個被哈夫克秘密‘保護’(實為控制)起來的、擁有巨大國際影響力或財富的關鍵人物;
甚至是…哈夫克與阿根廷(或其他勢力)之間某項致命交易的核心證人!”
“控制住他她,”佩恩的聲音帶著一種冰冷的興奮,“我們手里就握住了一把能刺穿哈夫克心臟的匕首!不僅能破壞阿哈結盟,甚至可能從內部撕裂哈夫克!這比單純救出我們的人,戰略意義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