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彌的這幾天,時光像是被偷來的。
吳霄陪著江望舒,過著一種近乎奢侈的尋常生活。
上午在云岫山游玩,下午又逛了昆彌幾個不那么出名卻清幽的地方。
第二天也沒有縮在酒店,或是流連于購物廣場。
江望舒仿佛徹底卸下了“管理局局長”的身份,穿著寬松的亞麻長裙,戴著寬檐草帽,像個來度假的富家千金。
她興致勃勃的拉著吳霄在古街小巷里穿梭,對路邊的手工藝品和小吃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她會因為嘗到一口清甜的桂花糕而瞇起眼睛,像只貪吃的小貓。
也會在路過花店時,自然而然的讓吳霄買下一束沾著露水的白色雛菊,自己抱著,一路走一路輕嗅。
晚上的時候,她甚至拖著吳霄去看了一場口碑不錯的文藝片,在昏暗的光線里,安靜的靠著他的肩膀,直到散場燈亮起,才若無其事的直起身,眼角卻有些微紅。
這種柔軟和閑適,與她之前在酒店頂層那個熱情如火、言語大膽的形象形成了奇妙的對比。
吳霄都看在眼里,他知道,這并非她的全部,而是另一種罕見的、只在他面前流露的“反差”。
職場、官場上的爭斗讓她看起來像個女強人。
可是,哪一個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女兒,心里頭沒有住著一個小公主呢?
她也需要陪伴需要依靠,也想偶爾幼稚一回放肆一回。
這種生活,在她是陳家附庸的那段歲月里,是想都不敢想的。
然而,偷來的時光也終有盡頭。
三四天一晃而過。
分別的前夜,旖旎纏綿之后,江望舒卻沒有半點睡意。
她穿著絲質睡袍,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望著腳下昆彌的萬家燈火。
她的背影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單薄,透著一種與白日里截然不同的靜默。
吳霄走過去,從身后抱住她。
她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向后靠進他懷里,覆蓋在他手背上的指尖微涼。
“接下來去哪里?”
她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情緒。
“去一趟江城,有點小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