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幾次三番試圖進入院子拜見這位貴人,可每一次都無一例外吃了閉門羹,只能悻悻而歸。
幾次試探之后,也就放在了一邊。
此時,乍然聽權景朔提到了圣上,二人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雙腿瞬間發軟,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臉上的血色也瞬間褪去,變得煞白如紙。
二人膝蓋一軟,“撲通~撲通~”兩聲悶響,齊刷刷地跟著跪倒在地,身體不受控制地抖若篩糠,牙齒也“咯咯”作響。
哪里還有半分方才掙扎叫囂的勇氣。
他們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原來自己這幾日來,竟然都是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肆意蹦跶,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屋子里靜悄悄地,沒傳出一絲兒聲響。
時間仿若凝固了一般,連細微的呼吸聲都被這壓抑的氛圍所吞噬。
權景朔在叩拜請罪之后,也不敢再作聲,如同一尊雕像般靜靜跪著,大氣都不敢出。
林如海心中暗自思忖,他們一行人剛剛踏入涼州城的地界,便撞見了涼州城遭到搶掠慘狀。
而恰在此時,權景朔卻并不在城中,他前往支援甘州去了。
也不知這到底是幸也不幸?
權景朔不在的這幾天,圣上身邊的侍衛們可沒有閑著。
要說幸運,此次劫難,仔細探究起來,與權景朔并無直接的關系,他不過是恰巧在這段時間,不在涼州罷了。
他離開前的布置也絕無問題。
但要說此次涼州城發生的事與他毫無關系,也不盡然。
畢竟涼州城的防務,一直以來都是權景朔的責任。
不論他當時在與不在,只要涼州城出了事,他都要擔起首要責任,這一點是板上釘釘、沒跑了的。
何況,此次出事,大半還是他那兩個不成器的堂弟在背后搗的鬼。
旁的不說,一個失察之罪,和管束不嚴之責,就妥妥地扣到了他的腦門兒上,是無論如何也難以逃脫的。
至于最終如何給他定罪,那就端看圣上如何裁量了。
林如海身為權景朔的姻親,在這等敏感又微妙的時刻,實在是不方便貿然插手的。
他輕輕拉住身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宇軒的小手,用眼神向一旁的琳瑯小公主示意,讓她進屋去瞧瞧情況。
這會兒除了她,估計也沒其他人敢在這節骨眼兒上觸圣上的霉頭。
琳瑯小公主見狀,那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咕嚕嚕一轉,伸出小手,一把拉住黛玉,蹦蹦跳跳地進了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