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輕輕撫上小家伙稚嫩的小臉,指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用食指輕輕點了點小家伙挺翹的小鼻子,又緩緩移到他粉嘟嘟的唇上,動作輕柔得好似在觸碰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權(quán)景朔啞著嗓子,聲音里滿是寵溺:“你使小性子的樣子,與你母親極像,可愛極了!”
小宇軒瞬間就像一頭被踩了尾巴的小獅子,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小臉因氣憤漲得通紅,他雙手緊緊握拳,小xiong脯劇烈地起伏著,大聲吼道:“你胡說,我才沒有使小性子!我娘也不會使小性子,你別在這里污蔑我和我娘!”
激憤之下,小家伙完全顧不上任何禮儀,這一次連敬語都忘了說。
他聽姑姑講過他娘,在姑姑的描述里,他娘明明溫柔善良,通情達理,在他心中,母親完美無瑕,又怎會如眼前人所說,是個會使小性子的人呢?
權(quán)景朔看著小家伙氣鼓鼓的別扭小模樣,明明傲嬌,卻堅決不承認的勁頭,不禁無奈地輕輕嘆氣,這孩子的性子,果真是與他娘當年如出一轍。
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輕聲道:“就連這死鴨子嘴硬的勁頭兒,也和你娘一模一樣,像了個十成十。”
他與小宇軒的娘乃是姨表兄妹,打小就一起長大,兩小無猜。
她在旁人面前,總是端莊嫻雅,言行舉止皆合乎禮數(shù),宛如大家閨秀的典范;可一旦到了他面前,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會肆無忌憚地大笑,會俏皮地吐舌頭,會撒嬌耍賴,全然沒有了那副端莊模樣。
妹妹權(quán)景瑤小他十多歲,在妹妹懵懂記事起,她便已是他名正言順的妻,是眾人眼里溫柔嫻淑,極端莊大氣的女子……
權(quán)景朔望著小宇軒天真無邪的模樣,心中一痛。
他摯愛的妻子,那個曾與他攜手走過無數(shù)美好時光,與他相濡以沫的人,已永遠地離他而去了。
可如今,他卻連她唯一留下的孩子都沒照顧好!
愧疚與自責如潮水般將他淹沒,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小宇軒看他慢慢紅了眼眶,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酸澀也涌上了心頭,心里很是不好受。
他眨巴著眼睛,小腦袋飛速轉(zhuǎn)動,想著怎么才能讓這個人轉(zhuǎn)移注意力,不再沉浸在這奇怪的氛圍里。
小家伙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掠過權(quán)景朔手里緊緊攥著的那個荷包,瞬間,小家伙心中一動,一個主意冒了出來。
趁著權(quán)景朔不注意,小家伙的小手“唰“地探出去,從他手里扯過了那個荷包。
“刺啦~”
小家伙出手過于倉促,沒控制好力道,竟將荷包一角生生扯出了道細長的裂口。
權(quán)景朔的太陽穴突突直跳,xiong腔里一股無名怒火“噌“地竄上腦門。
他甚至沒來得及思考,左手五指已如鐵鉗般箍住荷包,將它搶了回來,另一只手高舉過肩,眼看就要落在小家伙的小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