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轉身,對著身后的傳令兵大聲下令:“傳本帥命令,暫且圍城兩日。這兩日里,給本帥把沙州城圍得水泄不通,讓他們插翅難逃。兩日后,全力攻城,務必一舉拿下沙州城!”
他心中打著如意算盤,要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效益,減少北圖軍的損傷。
然而,馬為龍圖謀雖然精妙,可這一切設想,也得沙州城這邊也按他的“劇本”配合才行。
若圣上沒有悄然微服來此,沒有在暗中迅速向肅州和伊州調兵遣將,寧遠的確曾下定決心,據城而守。
彼時,一封封求援的折子,早在郭開倒下的同時,如漫天雪片般,快馬加鞭地飛向京城。
就在局勢看似對沙州城極為不利之時,救兵仿若從天而降,帶著雷霆之勢現身沙州城。
不僅如此,還收到圣上御駕親征,已身在沙州城外的消息。
被巨大悲痛和這些時日來被北圖軍壓著挨打的憋屈感充斥心頭的寧遠,收到這一消息后,瞬間感覺一股熱血直沖腦門,渾身上下好似一下被點燃,長久以來壓抑的情緒,終于有了發泄口。
他振臂高呼,率領著沙州城的將士,如猛虎下山般,帶著滿腔怒火,撲向積怨已久的北圖兵,展開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本來,北圖軍向來以勇猛善戰著稱,在戰場上橫沖直撞,令不少對手心生畏懼。
但此刻,沙州軍士氣如虹,將士們心中人人憋著一股勁,每一刀每一劍都帶著無盡的怒火與力量,仿佛要將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與傷痛,都統統宣泄出來。
寧遠眼中滿是決絕,目光如燃燒的火焰,熾熱而兇狠,手持長槍,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為將軍報仇,為沙州城雪恥。
這份執念化作無盡的力量,支撐著他在戰場上勇往直前。
他身形矯健,如殺神臨世般,身先士卒沖鋒在前,在北圖軍陣中左突右沖,槍尖閃爍著凌厲寒光,所到之處,似是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收割著北圖軍性命。
此時,南安王世子率領的援軍如神兵天降,從側翼迅猛包抄而來,馬蹄聲如雷,喊殺聲震天。
與此同時,正面沖進北圖軍營帳的權景朔,率領的援軍也氣勢如虹,兩股援軍配合默契,如同一把銳利的大剪,狠辣地將北圖軍的陣型剪得七零八落。
南安王世子身著簇新的戰甲,銀色的戰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盡顯尊貴與英武。
他身姿矯健,英姿颯爽,手中寶劍揮舞得密不透風,劍影閃爍間,劍鋒所指之處,北圖軍哀嚎連連,血花飛濺。
權景朔則宛如一頭暴怒的猛獸,在敵群中橫沖直撞,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煞氣。
他本就力大無窮,每一擊都帶著排山倒海之勢,所過之處,北圖軍紛紛避讓,不敢與之正面交鋒,生怕成為他刀下亡魂。
北圖軍原本高漲的士氣,在這輪疾風驟雨般的猛烈攻擊下,如被狂風席卷的火苗,瞬間一落千丈。
他們望著如猛虎般氣勢洶洶撲來的沙州軍和援軍,看著身旁割韭菜般一茬又一茬倒下的同伴,心中僅存的斗志也在這凌厲攻勢下消散殆盡。
馬有龍此前在與郭開的激烈對戰中,雖最終全身而退,卻也身負多處槍傷,傷口處鮮血汩汩滲出,染紅了衣衫。
不過好在他身體底子不錯,此刻還能強撐著起身活動。
他以為沙州軍今晚的反撲,不過是因郭開中毒的激憤之舉,本來沒放在心上,只將指揮權交給了副將,自己在營帳中養傷,閉目思考接下來的戰略。
此時聽到外面越來越近的喊殺聲,才意識到情況不對,急忙沖出營帳,只見自己的軍隊已經陷入了混亂之中。
“這到底怎么回事?敵軍怎么會沖入營帳?”馬有龍聲嘶力竭地怒吼,雙眼圓睜,滿是難以置信與憤怒。
他一邊揮舞著手臂,一邊試圖重新組織軍隊。
可此刻的北圖軍,早已被沙州軍和援軍的殺伐氣勢嚇破了膽,失去了斗志,根本不聽他的指揮,像無頭蒼蠅般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