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懲罰變成了我的電影學院。
我主動要求延長"學習時間",只為多收集一些痛苦素材。
我開始刻意表演得不夠完美,這樣父親就會展示更多"教育片段"——多么慷慨的片源庫啊!
當他在隔壁房間咳血時,我已經在腦海中將這些年的虐待畫面剪輯成一部恢宏巨制:《一個導演的誕生》。
最后的轉折來得頗具戲劇性。
在那個飄著消毒水味的凌晨,我站在父親的病床前,手里捧著他畢生最愛的"教育系統"。
他的呼吸機發出有規律的嘶鳴,像一臺老舊的放映機仍在運作。
我把頭顯輕輕戴在他枯槁的腦袋上,動作溫柔得就像他第一次給我戴上那樣。
他的眼皮顫抖了一下,但沒有醒來——多完美的演員狀態啊,天然的松弛感。
"今天我們看些不一樣的,爸爸。"
我從口袋里掏出改造過的數據終端,將他這些年收集的所有懲罰片段重新編碼。
這一次,主角將是他自己。
我把電極貼在他的太陽穴上,那里已經瘦得能看見淡藍色的血管在跳動。
系統啟動的瞬間,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我看得出來他在虛擬世界里看見了什么:每一次他給我剪輯的暴力場景,現在都以第一人稱視角重演。
只不過這次,施暴者變成了他自己的臉。
他的喉嚨里發出氣音般的求救,但呼吸機的導管把聲音變成了滑稽的咕嚕聲。
多棒的聲效設計啊!
當放到我最愛的"下水道重生"橋段時,他的心電圖開始劇烈波動。
我立即暫停畫面,給他的心臟一個緩沖的時間——優秀的導演都知道節奏的重要性。
等他稍微平靜些,我切換到那段他引以為傲的"牙齒掉落"特寫,這次配上了真實的骨裂音效。
他的四肢開始痙攣,就像當年我被迫表演時一樣。
在心跳歸零前的最后一幀,他的瞳孔突然放大。
那一刻我確信他終于看懂了:這不是謀殺,是我們合作多年的巔峰之作。
當心電監護儀發出長鳴時,我輕輕摘下他的頭顯,親吻他的額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