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驚出一身冷汗。我絕不會懷疑這是杜萊優過度緊張導致的疑神疑鬼。我相信她的直覺和判斷力,正因為相信,所以此刻更感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似乎過得格外漫長。我們始終保持高度警惕,但外圍始終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然而杜萊優的精神一直緊繃著,使得我也絲毫不敢放松。又困又不敢睡,再加上車廂下方不斷傳來的、折磨人的呻吟聲,在這雙重煎熬下,我感覺自己都快要瘋掉了。
來接我們班的是覃達聰和鄺秀婷。鄺秀婷爬上車頂,見我臉色蒼白、精神狀態很差,關切地走過來問道:“你沒事吧?看起來累壞了。快去睡吧,到交班的時間了。”
“你們之前在野外……是不是也很難入睡?”我揉了揉干澀的眼睛,隨口問了一句,更多的是想通過說話來驅散疲勞和恐懼。
“還好,”鄺秀婷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有些苦澀,“因為通常有歌德詩在,她總能給大家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在野外的時候……有碰到過成群的流浪狗嗎?”我又問。此刻,簡單的對話確實是緩解精神疲勞的一味良藥。
“那倒沒有。”她頓了頓,眼神飄向遠方,似乎陷入了回憶,過了一會兒才接著說:“其實……前期的時候,雖然艱難,但大家心里還是抱著希望的。我們擁有明確的目的地,仿佛只要堅持下去,一切困難最終都能迎刃而解……”
可能是覺得自己突然說起這些有些突兀,像是在自言自語,鄺秀婷沒有繼續往下說。不過,我注意到她今天的整體狀態明顯比昨天要好一些,眼神里似乎重新有了一點微弱的光。
又一個小時在堅守中過去,最后一組值夜人員來接替了覃達聰他們。值夜的人在不斷輪換,但始終不變的,是一直默默陪伴在曉霞身旁的陳珊珊,和精神始終保持高度集中、如同警覺的獵豹般的杜萊優。
“杜萊優,”我看著她眼下的疲憊陰影,心里一陣揪緊,語氣不由得帶上了幾分強硬,“你必須去睡覺了!”我甚至想著,如果勸不動,是不是就用蠻力把她拖回車廂。但立刻又意識到這招對她根本沒用,于是放緩了語氣補充道:“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既然那‘東西’只敢藏在黑暗中,那就說明它大概率沒打算在白天現身。剩下的時間我來看著就行,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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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頭,用那雙因為缺乏睡眠而顯得有些泛紅,卻依舊清亮的眼睛看了看我,終于妥協般地嘆了口氣:“好吧。”
說完,她竟然再次原地躺了下來,而且還像之前一樣,習慣性地往我這邊擠了擠,差點又把我擠下去。
“哎!”我真是被她氣得沒脾氣。
她肯定知道我的意思是叫她回有空調、有柔軟座椅的車廂里去睡,那樣比在這冰冷堅硬的車頂上舒服得多!……唉,算了。我雖然心疼她,但也尊重她的選擇。她選擇留在這里,或許是因為這里視野更好,或許……只是因為想陪著我。
我重新抬起頭,望向遠方。遙遠的天際線上,紅、橙、白三色如同打翻的調色盤,在穹頂的邊緣波紋般柔和地暈染開來,仿佛有一滴濃艷的墨汁不小心滴落在這張深藍色的畫布上,正逐漸滲透、擴散。沉睡的大地被這漸亮的天光輕輕喚醒,披上了一層銀灰色的薄紗,像是為了迎接太陽的盛大登場而進行的隆重裝扮。萬物復蘇的氣息開始在清冷的空氣中悄然彌漫,一種生機勃勃的力量注入到周遭的環境里,深吸一口,連肺腑都跟著清爽起來。大自然,總是能以其磅礴的生命力,給人帶來新的活力與希望!
我從未特意守候過日出,這卻是我第二次與杜萊優一同躺在車頂,迎接黎明的到來。我是不是……應該懷揣一份期待的心情來等候?我是不是……應該更積極地迎接這新的一天?
那好吧!
我在心里對自己說。
那就來執行計劃的最后階段吧!徹底清除威脅,迎接真正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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