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見同學,事已至此,還請作為掛人者的你解釋一下,為何在你與二口同學并非同謀的情況下,二口同學針對掛人案的反應會如此過激?要知道,如果二口同學是黑幕,他完全可以殺了你,而不必繼續受你的威脅。但假如你是黑幕,便可以借著掛人這一件事,要挾二口同學這位目擊者,逼迫他成為你的幫手之一。
“還是說,星見同學認為二口同學有什么和掛人有關聯的應激反應?那不如讓我們把目光轉向二口同學本尊,好好地向他詢問一下有沒有這回事?”
面對我咄咄逼人的追問,星見俊司一時之間沒有開口,而是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二口勝也。
很顯然,我所提出的這一推理,對于作為“黑幕”這一工作人員的他而言,能將二口勝也這位公子哥完全踢出案件相關,保護這位關系戶的輿論,而又與他們真正作案的情況八九不離十,可謂是最好的結局。
要說真相與我的講述有什么差別的話,便是二口勝也與星見俊司之間的確是同盟關系,以及二口勝也雖不爽星見俊司的安排,但看在村吉章介的面子上,還是不情不愿地幫他干了。
況且,對這一講述滿意的也不止他一個人。
此時,二口勝也雖看起來依舊是板著個臉不說話的模樣,但他頭顱輕微上下晃動的幅度,極力想壓下卻又忍不住小幅度揚起的嘴角,和肉眼可見的放松狀態,渾身都透露出一種對我觀點莫名的肯定。
很顯然,二口勝也對我提出的案件復原講述很滿意,就差等著我向他提出詢問,好好地將星見俊司一軍,好好發泄這些天來對方利用村吉章介命令他做事的怨氣。
要是換做別人想這樣做二五仔,星見俊司指定不會給對方好果子吃,奈何現在他的同盟者是連他老爹村吉章介都得哄著的公子哥。星見俊司到底也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人,看見大少爺這般模樣,心里那一桿秤也知道該怎么做了。
“好吧,早川同學,小城同學,我承認你們的確有些令我刮目相看。”星見俊司為我與小城智樹鼓起掌來,那雙手規律地敲打在一起,又彼此相隔出對應的距離,就像是一陣規律的圓舞曲,“如你們所說,我的確是黑幕之一,同時也是第三起案件的真兇。”
我敏銳地注意到星見俊司的措辭間有爭議的地方——除了承認自己是黑幕外,他還果斷地自稱自己是第三起案件的兇手。
“等等,星見同學,你自稱自己是‘第三起案件’的真兇,是否也代表你承認了自己是燃燒案里更換了玫瑰香水的第二兇手?”
小城智樹也注意到了這細微的一處漏洞,開口向星見俊司求證道。
“不錯。”星見俊司露出一個看似單純無害的笑,點點頭,“那么,利用黑幕終端進入我房間,竊取走我鑰匙的早川同學,此時也可以大方承認自己的黑幕身份了。還是說,早川同學也和羅素同學一樣,偷學了什么爬通風管道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