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岱也默默點頭,他相信高力士把自己找來,覺不會只是問問兒子之事那么簡單。
高力士轉(zhuǎn)回了正題,“天子給你特批的丁憂期是一年,這個月底就要期滿,我請示過天子,天子還讓你繼續(xù)出任禮部侍郎,現(xiàn)任禮部侍郎由韋見素兼任,他將兼任到月底,二月初一,你正式復職出任禮部侍郎。”
李岱沒有吭聲,丁憂一年,他覺得孝道不夠,一般都是丁憂三年。
高力士又淡淡道:“所謂忠孝不能兩全,丁憂一年并不代表不孝,丁憂三年也不代表孝順,你需要為國效力,朝廷制度中也允許有特例,沒人會指責你!”
李岱點了點頭,“感謝高翁關照,卑職一定如期上任。”
“就這樣吧!政事堂的任命書很快會下來,你先去吏部辦一個復職手續(xù)。”
“微臣告退!”
李岱行一禮,慢慢退了下去。
高力士暗暗搖頭,他沒想到天子還記得這件事,特地叮囑他,說明天子心中還是在關注河中的李鄴。
現(xiàn)在的輪值宰相是張均,張均匆匆走進楊國忠官房,極為不滿道:“這叫什么事,現(xiàn)在連禮部侍郎都要欽定了,我們補個手續(xù),政事堂簡直成了擺設。”
楊國忠瞇著眼冷冷道:“張相國,小心禍從口出!”
張均頓時慫了,半晌悻悻道:“別人都丁憂三年,他卻只要一年,還官復原職,就像求著他一樣,著實讓人心中不服!”
“行了!”
楊國忠不耐煩道:“圣上怎么安排就怎么做?不要整天說這些沒用的屁話,有本事你收集他的證據(jù)把他扳倒,我保證支持你!”
“哼!我就不信他沒有把柄?”
張均氣量極小,他始終對李林甫抓他把柄之事耿耿于懷,李林甫死了,可以對他子孫下手。
張均對李岫那個蠢貨沒有興趣,他目光始終盯住李岱,把李岱和他兒子李鄴搞下去,才能讓李林甫死不瞑目。
原以為李岱丁憂后很難再復職,沒想到才剛剛過去一年,他又復出了,還是出任禮部侍郎這樣的高官,著實讓張均不平衡。
既然無法明著反對,他也只能來暗的了。
李岱府宅后院,獨孤新月(也就是朱雀)正陪同裴三娘喝茶閑聊,她是去年十月從青城山回來,師父烈鳳去年九月初在青城山無極宮羽化,忙碌了整整一個月,朱雀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長安。
回到長安后,她徹底脫去了道袍,恢復了獨孤新月的本名,朱雀是她少女時代的名字,一旦出嫁,她就恢復官名了。
或許是要出嫁的緣故,獨孤新月大部分時間都在家中,偶然出門也是來李府陪陪裴三娘,這可是她未來的婆婆,和婆婆搞好關系,將來才會有好日子過。
“哎!說起來也慚愧,當時說是尋寶,實際上就和偷竊只隔一張紙,那畢竟是有主人的房子,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叫做尋寶,被主人發(fā)現(xiàn)了就叫盜竊。”
獨孤新yuejing常和裴三娘聊尋寶故事,她也一直對尋寶的濃厚興趣,只是各種條件限制,她也只敢想想而已。
裴三娘興致盎然道:“我再給你說一件尋寶真事,就在四年前,我和阿鄴一起去尋寶,那一次我們賺了六百貫錢。”
獨孤新月頓時有興趣,“伯母給我說說,阿鄴從未給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