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也用力點頭,隨即又有些困惑地問:“婉姐姐,什么是‘烙印’呀?是不是…是不是像爺用牙齒在我們身上咬出的紅印子一樣?”
童言無忌,卻讓婉兒和一旁的晴兒聽得臉頰發燙。
“差不多吧…”婉兒含糊地應了一句,心中卻在想,爺可比那獵戶王壞心眼多了。獵戶王只要一顆心,爺他…卻是要她們的身、心,乃至靈魂,都徹徹底底、從里到外,烙上專屬于他的印記,永世不得翻身。而她們,對此甘之如飴。
又過了兩日,舒奴的馬車,終于回到了王府。
她剛一進門,便敏銳地感覺到府里的氣氛有些不同。下人們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氣,而琉璃和軟軟,正坐在廊下,興高采烈地玩著一對搖頭晃腦的鬼臉不倒翁,笑得前仰后合。
看到她回來,兩個小家伙立刻跑了過來。
“舒姐姐!你回來啦!”
“你看你看!這是爺從西北給我們寄回來的好玩的!”
舒奴看著她們獻寶似的舉著玩具,心中閃過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失落。原來…爺給所有人都寄了東西。
她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夸贊了幾句,便先去向婉奴和晴奴覆命。
正廳里,婉奴和晴奴正圍著一張巨大的雪狼皮,商量著該如何安放。看到舒奴進來,她們臉上都露出了真誠的笑意。
“舒妹妹回來了,家中一切可好?”婉奴拉著她的手,親切地問道。
“一切都好,勞夫人掛心。”舒奴恭敬地回答,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那張雪狼皮和她們腕上的玉鐲吸引。
晴奴冰雪聰明,立刻看出了她眼中的那一絲落寞,故意板起臉道:“你倒好,一個人得了爺的偏愛,我們這些留在府里的,可都眼紅著呢。”
舒奴一愣:“晴夫人何出此言?”
“裝傻?”晴奴促狹地一笑,從一旁的案幾上,拿起那把舒奴再熟悉不過的紅樺木梳,“爺的信使可是說了,這把爺‘親手’雕的梳子,是頭一份送出的。我們這些人的禮物,都是后來才跟著大部隊一起送回來的。你說,我們能不眼紅嗎?”
舒奴呆呆地看著那把梳子,又看了看婉奴和晴奴臉上那善意的笑容,心頭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幾乎讓她暈眩的喜悅。
原來…她是第一個。
她是那個…被他“隨手”記掛起的,獨一無二的例外。
“好了,晴兒,看把妹妹給嚇的。”婉奴嗔了晴奴一眼,拉著舒奴的手,將她按在鋪著狼皮的軟榻上坐下,語氣溫柔地說:“回來就好。爺不在,我們姐妹更要互相扶持。快跟我們說說,趙將軍身體可還康健?”
舒奴坐在那柔軟溫暖的狼皮上,感受著來自兩位夫人的善意,手中緊緊地握著那把承載了特殊意義的木梳。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這座富麗堂皇的王府,對她而言,才真正有了“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