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托爾問,“所以它們活下來了嗎?”
“沒什么,”邵明回答,“它們在被切開以前就已經死了。”
“好吧,要開始了。”
阿斯吉啟動呼吸機,揮發罐將液態的麻醉藥氣化,送入機器中。
“我還有……很多事沒做。”
托爾看向二人。
“再一次,謝謝你們。”
“就當是積累經驗了。”邵明握住他的手,“放心睡吧。”
一切準備就緒,鋒利的手術刀將皮膚同紙一般劃開。
血紅色的肌肉組織暴露在二人眼前,里面橫七豎八地插著不少碎掉的骨頭碎片。
邵明在心里大概數了一下,細小的碎片至少有七八塊。
“把它當作牛肉會好一些。”阿斯吉的語氣還算沉穩,“我的教官教給我的,把受傷的戰友當作牛肉,牛腿,這樣心里會好受一些。”
“謝謝。”邵明看向阿斯吉,幫他擦掉額頭上的汗珠。
他知道這話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是說給自己聽的。
這些橫插進肌肉中的骨頭碎片造成了不少的組織壞死,小心翼翼取出碎片的同時還要切除這些已經壞死的組織。
這對手的控制要求非常大,阿斯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做過狙擊手的經歷會在這里派上用場。
手術持續了整整四個小時。
對常規的外科手術來說,這也是一個較長的時間,對兩個門外漢來說,這更是一段煎熬。
左臂內存在大量錯位的碎骨,他們雖然能把這些骨頭挑出來,切除壞死的組織,卻不能把骨頭接回去。
大塊的骨頭即使能夠保留,也需要鋼板進行固定——更糟糕的是,可能需要植骨進行支撐。
然而他們根本沒有這個條件,也沒有這個技術。
左手肯定是廢了,右手能不能恢復一點功能,全靠上帝的恩賜。
這些只出現在書上的陌生單詞完全超過了他的知識儲備,對現在的他們來說,不讓托爾死于感染和大出血已經是個奇跡,也不敢再去奢求什么更多的東西。
但是奇跡真的會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