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洲的大腦有長達三秒的空白。
他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個地方沖,那團被他強壓在冰山下的火,在這一刻,燒穿了地殼,直沖云霄。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想扣住她的后腦,加深這個吻。
這個念頭本身,就是罪。
下一秒,理智回籠。秦奕洲猛地回神,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雙手按住秦玉桐纖細的肩膀,一把將她推開。
力道不算重,但對于一個喝醉了酒、重心不穩的女孩來說,已經足夠了。
秦玉桐踉蹌著后退了兩步,光腳踩在冰涼的木地板上,后腰撞在了吧臺的邊緣,發出一聲悶響。她疼得蹙了蹙眉,眼神卻依舊固執鎖在他臉上。
兩人之間隔開了一臂的距離。
“秦玉桐。”秦奕洲的聲音又冷又硬,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狼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眼鏡因為剛才的動作,微微有些歪斜。震驚、怒火、情欲,還有一絲被戳破偽裝后的倉皇。
他很少連名帶姓地叫她,除非是真的動了怒。
“我知道。”酒精把她的膽子喂得前所未有地肥。她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扶著吧臺,又朝他走近了一步。
“我在親你啊,”她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秦奕洲,我的愿望也是你。一直都是。”
男人的呼吸驟然粗重。他放在身側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根根泛白。他盯著她,像在看一個引誘人墮落的塞壬女妖。
“別胡鬧了,”他說得艱難,“你喝醉了,而且……你還小。”
“小?”
“我明年夏天,就滿十八歲了。”她執拗地看著他,眼神清亮,“法律都承認我是個大人了,你憑什么說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