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世界安靜了。
福子嚇得臉都白了,顫抖著問:“死…死人了?”
老張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也出現了一絲裂痕,他咽了口唾沫,有些不確定地說:“應該…沒有吧?爺有分寸…但這一嗓子…確實比上次蘭主子被爺按在池子里操暈過去時…還高了八度……”
綠柳也驚呆了,喃喃道:“我的天爺…這哪是叫春啊…這簡直是…魂兒都被爺的龍根生生勾出來了……”
只有青穗,聽到那最后一聲慘叫,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幸好被綠柳眼疾手快地扶住。
就在眾人心驚膽戰之際,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負責在內伺候的小婢女小雅,臉色通紅、眼神飄忽地走了出來。她懷里抱著一卷軟榻上的錦褥,那錦褥……正往下滴著水。
嗒。
嗒。
嗒。
晶瑩的水珠,一滴滴砸在光潔的青石板上,迅速匯成一小灘水漬。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住了那卷往下滴水的錦褥。
“小…小雅姐姐,”綠柳結結巴巴地問,“英…英主子她……”
小雅仿佛沒聽見,她低頭看了看懷里還在滴水的“證物”,又看了看廊下呆若木雞的眾人,用一種被刷新了世界觀的語氣,艱難地開口道:
“爺有吩咐……”
她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去…去再叫兩個人來。不,三個人。多帶幾個…木盆和布來。”
福子下意識地問:“是要……大掃除嗎?”
小雅終于抬起頭,用一種極其復雜的、混合著震驚、同情和一絲絲羨慕的眼神看著福子,幽幽地說:“不是大掃除,是‘抗洪搶險’。”
說完,她不再理會眾人,而是徑直看向快要急哭了的青穗:“青穗,你可以進去了。爺讓你伺候你家主子。記得……”
小雅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補充道:“帶上府里最大最厚的那塊浴巾,還有,走路的時候,千萬千萬,看著腳下……別滑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