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以晴像觸電般彈起來,高跟鞋崴了一下都沒察覺。
“醫(yī)生,他怎么樣?”
醫(yī)生摘下口罩,搖了搖頭。
“患者有嚴重的抑郁傾向,沒有搶救回來!”
“什么?沒有搶救回來?”
院的走廊冰冷而漫長,慘白的燈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映出一種近乎透明的蒼白。項以晴癱坐在長椅上,雙手死死攥著膝蓋上的風衣布料,指節(jié)泛白,像是要把自己釘在原地。
高軼可半蹲在她面前,纖細的手指輕輕捧住她的臉,強迫她看向自己。
“晴晴,看著我。”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項以晴的睫毛顫抖著,眼淚無聲地往下掉,嘴唇哆嗦著,卻發(fā)不出聲音。
“不是你的錯。”
高軼可一字一頓地說,拇指擦過她臉上的淚痕。
“司梓病了,這不是你能控制的。”
苗菱從背后緊緊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
“晴晴,別這樣折磨自己,司梓不會想看到你這樣。”
項以晴的肩膀劇烈地抖動著,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往苗菱懷里倒去。
“他死了……”
她終于崩潰地哭出聲。
“他死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高軼可的眼眶瞬間紅了,但她死死咬住下唇,硬是把眼淚逼了回去。她伸手把項以晴摟進懷里,掌心輕輕撫著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樣低聲哄。
“哭吧,哭出來會好受點。”
白浩站在幾步之外,手里捏著剛買的盒飯,喉嚨發(fā)緊。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項以晴,此刻卻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蜷縮在閨蜜懷里,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