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聽風試圖激活作為最后保障的應急鈴網,卻發現毫無反應。
大雪將多數守約者都困在了各自家中,無法出門觸發自己負責的節點,整個鈴網陷入了癱瘓。
山谷的防御網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缺口。
就在眾人焦急萬分之際,一道身影沖入了風雪之中。
是那個少年。
他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個麻袋,裝滿了沙土,像個小山包似的背在身上,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及膝的積雪中奔跑。
他沒有去按什么機關,而是用最原始、最笨拙的辦法。
每跑到一戶守約者的屋外,他便停下來,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地面猛地跺腳三下。
這是他從工地上學來的信號法,沉重的力量透過凍土傳遞,精準地觸發了埋設在屋基下的微型鈴陣。
一盞、兩盞、三盞……隨著他在風雪中艱難前行,山谷間那九盞作為陣眼的主燈,在黑暗中依次亮起,連成一片。
沉寂的山谷防御網,被他用雙腳,一步一步,重新踏響重啟。
天色微明,大雪初歇。
岳山在山頂找到了少年。
他蜷縮在一塊巨石下,幾乎與積雪融為一體。
背上的沙袋早已不知去向,雙腳的草鞋爛成了布條,腳底板被凍得青紫,還在滲著血絲。
可他的懷里,卻緊緊抱著一張用木炭畫的草圖,上面歪歪扭扭地標注著全村所有守-yuē者的住處,以及一條被他重新優化過的、最高效的巡更路線。
岳山走上前,脫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他身上,聲音因激動而顫抖:“為了這個,值得嗎?”
少年緩緩抬起頭,他的嘴唇凍得發紫,眼神卻像被雪洗過一樣清澈。
他搖了搖頭,輕聲說:“我不知道啥叫使命,啥叫值得。但我知道,昨晚山腳的李奶奶家燈沒滅,屋里暖和,是因為有人在最冷的時候,替她添了油。”
岳山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仰頭望向天空,仿佛看見了林塵的影子。
也就在此時,無人察覺的終門深處,最后一縷凜冽的寒風卷起一片枯黃的落葉。
那落葉不落地,不隨風散,而是打著旋,輕飄飄地越過山巒,越過村莊,最終落向了遠處山坳里的學堂。
在那里的操場上,一群剛剛結束晨讀的孩子正沖出來玩耍。
他們沒有追逐打鬧,而是不約而同地微微弓著背,雙臂自然下垂,邁著一種沉穩而富有力量的步伐,在雪地上走來走去。
那是他們最近偷偷學會的,那個每天在工地上扛磚的哥哥走路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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