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房外傳來汽車急剎的聲音。
岳山側耳聽了聽,沖門口揚下巴:"是警隊的車,不過。。。。。。"他皺起眉,"剎車聲太齊,不像平時出警。"
林塵握緊鎮淵刀,刀身上的火焰騰地竄起半尺高。
他能感覺到蘇璃的靈力在周圍形成屏障,岳山的九環刀已經出鞘三寸——這是他們配合多次的戰斗姿態。
而柳清風,此刻正彎腰撿起塊碎磚,在滿是裂痕的地面上畫著什么。
"要想徹底摧毀這個組織。。。。。。"柳清風的聲音混著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像根線般輕輕扯著眾人的神經,"得先找到他們的命門。"
藤蔓突然發出刺耳的斷裂聲。
林塵抬頭的瞬間,看見頂棚的陰影里,十幾雙泛著幽綠的眼睛正往下爬——那是被聚魂珠控制的活尸,每具尸體的眉心,都烙著和面具男一樣的青銅圖騰。
柳清風的話音剛落,林塵喉結滾動兩下。
鎮淵刀的刀柄在掌心沁出濕熱的汗,他望著老人眼底跳動的幽藍刺青,忽然想起父親臨終前攥著他手腕的溫度——原來那些年所有"偶然"的庇護,都是這群老東西用命在替他鋪路。
"具體位置?"他咬字極重,武字刺青在左臂上微微發燙,像被武神血脈燒著了。
柳清風彎腰用碎磚畫出的地圖突然被風卷起半片,他枯瘦的手指按在地圖最深處:"黑淵把黑暗之心藏在廢棄的第七煉鋼廠地下,那里是當年天機閣的舊藏寶庫。"他抬頭時,烏鴉刺青隨著面部肌肉顫動,"他們以為用活尸和結界封死了入口,但二十年前我親手在金庫穹頂刻了道朱雀紋——"
"能破。"蘇璃突然插話。
她的骨玉在掌心燒得發紅,右眼朱雀胎記亮如星火,"陰陽家的破界咒和朱雀紋共鳴,我能開道縫隙。"
岳山的九環刀在腰間震出嗡鳴,他伸手按住刀鐔,指節因用力泛白:"我守外圍。"這位武術世家傳人盯著柳清風的北斗徽章,忽然低笑一聲,"爺爺總說天機閣的老骨頭最倔,今日算見著了。"
林塵沒接話。
他望著廠房外漸沉的夕陽,喉間泛起股腥甜——那是武神血脈在躁動。
系統提示音突然在識海炸響,路飛的橡皮拳頭、鳴人的螺旋丸、雷獅的雷神之錘在眼前走馬燈似的轉,最后定格在父親模糊的笑臉。
原來系統里那道若有若無的笑聲,是父親用殘魂在護著他。
"走。"他抓起鎮淵刀,刀身騰起的火焰將腳邊活尸的腐肉灼出青煙。
蘇璃上前半步,兩人掌心相觸的瞬間,她袖中骨玉與他臂上刺青同時亮起,空氣中炸開細碎的金紅流光——這是他們召喚體系契合度突破百分之八十時才會出現的共鳴。
柳清風走在最前,銅鈴紅繩掃過滿地碎磚。
岳山斷后,九環刀出鞘三寸,刀光將逼近的活尸頭顱劈成兩半。
廠房外的荒路積著厚灰,遠處煉鋼廠的煙囪像根發黑的巨指,戳向鉛灰色的天空。
"不對勁。"蘇璃突然頓住。
她的骨玉燙得幾乎握不住,靈力屏障外的腐臭味濃得像團黑霧,"之前黑淵的活尸只有本能,但現在。。。。。。"她抬頭,看見前方路中央的荒草正在倒卷,"它們在布陣。"
林塵的鎮淵刀震顫得幾乎脫手。
他能清晰聽見幾百米外的腳步聲,不是活尸的拖沓,是皮靴碾過碎石的脆響——至少二十人,訓練有素,呼吸齊整。
"停。"柳清風突然抬手。
他左腕的銅鈴無風自鳴,聲音像根細針直扎識海,"煉鋼廠外圍的結界被人加固了。"他轉身時,烏鴉刺青泛著妖異的藍,"是影衛的困龍陣,我們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