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林塵的聲音在發抖。
他摸出兜里的舊毛巾,毛巾角上果然有塊焦黑的痕跡,和照片里小男孩衣角的焦痕形狀完全吻合。
血紋在他頸間灼燒,這次他聽見的不是回聲,是清晰的、帶著歲月沉淀的男聲:"小塵,該喚醒你身體里的東西了。"
"林塵!"蘇璃突然抓住他手腕。
她的骨玉手鏈裂了道細紋,"符文在聚集,它們在吸收你的血氣!"
林塵這才發現,墻上的血紋正順著他的影子攀爬,像無數條紅蛇要往他腳腕鉆。
善逸的日輪刀突然發出清鳴,向來膽小的少年猛地轉身,刀身映出他緊繃的臉:"等。。。等等!
剛才。。。剛才刀鞘在震,像被雷劈了似的!"
廟外的黑霧重新翻涌起來,這次在眾人看不見的后方,幾縷細小的電弧正順著善逸的刀柄游走,在地面投下細碎的藍光。
我妻善逸走在隊伍最后,后頸的碎發突然根根豎起。
他的日輪刀鞘貼著掌心發燙,那種麻酥酥的電流感不再細碎,而是像有條活物在刀鞘里鉆動。
少年瞳孔驟縮,抬手死死攥住前面岳山的衣角:"岳。。。岳大哥!"他的聲音帶著鬼滅劍士特有的敏銳顫音,"空氣里有雷。。。不是自然的雷,像被血泡過的雷!"
岳山正盯著墻上重新爬動的血紋,被這一拽差點踉蹌。
他轉頭時眉峰一擰——善逸的額角全是冷汗,平時總耷拉著的眼尾此刻繃得筆直,那是這小子戰斗前才會有的警覺狀態。"所有人停步!"岳山粗聲喝止,手掌已經按上腰間的九環刀。
話音未落。
"咔嚓——"
地面像被巨斧劈開的老木,蛛網般的裂縫從善逸腳邊炸開,數道血色鎖鏈裹著腐泥竄出,鏈身布滿倒刺,尖端還滴著暗褐色的黏液。
最前面的林塵反應最快,左腿猛跺地面,淬體境九重的內勁震得石屑橫飛,右拳裹挾著風刃直接轟在最近的鎖鏈上。"當"的一聲金鐵交鳴,鎖鏈竟只是晃了晃,倒刺擦過他小臂,在皮上劃出滲血的紅痕。
"這些鎖鏈吃血氣!"蘇璃的骨玉手鏈咔地又裂一道,她揮起骨笛,朱雀火從笛孔噴薄而出,燒得最近的鎖鏈滋滋冒黑煙,"符紙顯示它們在吸收林塵的血紋氣息!"
更多鎖鏈從四面八方涌來:墻縫里、房梁上、甚至供桌下的暗格里。
林塵這才發現,整座廟宇的石磚都在泛著詭異的紅光,那些活文符文正順著磚縫流動,每道鎖鏈的根部都連著一縷紅芒——原來整座廟就是個巨大的陣眼!
"退到祭壇邊!"柳清風的聲音突然拔高,他不知何時摸出枚青銅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這些機關的樞軸在祭壇下方!
看那些鎖鏈的走向,全沖著中央的血池匯聚!"老人用羅盤重重敲了下地面,"核心柱就在血池底,破了它就能斷源!"
林塵抹了把嘴角的血——剛才躲鎖鏈時被房梁砸中了肩。
他盯著不斷逼近的鎖鏈,血紋從鎖骨處瘋狂蔓延,連眼底都泛起紅絲。"我引開它們。"他扯掉染血的襯衫,露出精壯的胸膛,"你們繞到祭壇后面,蘇璃用朱雀火熔石,岳山劈斷支撐柱,善逸守著柳前輩。"
"林塵!"蘇璃急得指尖發顫,她看見林塵頸間的"燼"字血紋正在滲血,"你的血氣被抽得太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