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地上的板磚,朝巷口的幾個黑影砸過去,"你們還我爸爸!
還我爸爸——"
林塵的喉嚨發緊。
他想沖過去抱住那個發抖的小男孩,可鎖鏈越纏越緊,勒得腳踝生疼。
霧氣里又冒出更多身影:被黑幫追打的自己,在武館里發瘋般打沙袋的自己,復制品出現時眼底的暗紫咒印。。。。。。
"你看,"腐爛的聲音在耳邊低語,"你根本沒放下。
你所謂的保護,不過是另一種恨。"
"住口!"林塵吼道。
他揮拳砸向最近的記憶碎片——那是十七歲的自己,正把挑釁的小混混按在地上揍,"我沒有!"
"沒有嗎?"記憶里的自己抬頭,臉上掛著血,笑容卻和復制品如出一轍,"你練拳是為了保護?
還是為了讓那些傷害過你的人,也嘗嘗疼的滋味?"
林塵的拳頭停在半空。
他突然想起擊敗復制品時,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里,除了慌亂,還有。。。。。。疼。
原來復制品不是影子,是他藏在最深處的另一個自己——被仇恨燒紅了眼的自己。
"拳頭是用來保護的。"
沙啞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
林塵抬頭,看見父親站在記憶碎片的最頂端。
他胸口的刀傷還在流血,紅布帶卻重新變得鮮艷,"你總想著撕碎阻礙,可真正的保護,是站在要保護的人前面。"
鎖鏈突然"咔"地斷裂。
林塵踉蹌兩步,撞進小林塵的懷里。
小男孩的眼淚燙在他頸間,他聽見自己說:"別怕,我來保護你。"
霧氣開始消散。
石壁上的符咒褪去幽藍,露出底下刻著的"武"字——和他左臂的刺青一模一樣。
當林塵再回頭時,漩渦已經消失。
他站在空蕩蕩的源初空間里,蘇璃的骨玉正懸浮在半空,發出暖黃的光。
岳山靠在石壁上擦刀,善逸蜷在他腳邊打盹,雷弧卻還亮著。
柳清風站在最遠的角落,背對著他,像是在和空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