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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忘了，焉嵐的名字是你給取的。”

“當時我說叫楚常青，你說還是叫焉嵐吧，女孩子名字好聽一點，會高興……”

我爹手上動作一頓，把牌位放到桌子上，又拿起一個新的。

“罷了，先刻我的。”

楚衛國。

這一次，他刻的極快、極穩，仿佛迫不及待一般。

我娘移開了臉，不愿再看，轉頭去收拾包裹。

一直到晌午，我爹才刻好了我的名字。

兩座牌位擺在一起，他十分滿意。

起身的時候踉蹌了一下，被張謙扶住。

“老將軍，你的腿摔傷了一直沒好，走路要注意啊。”

我爹好像變了個人，臉上早就沒了從前銳氣。

他拍了拍張謙的手，聲音柔和：

“張統領，多謝你關照焉嵐啊。”

張謙眼中閃過愧疚，聲音又開始哽咽。

“如果我真的關照好了，她就不會死了。”

“老將軍，我會親自互送夫人去邊關，您放心吧。”

我爹笑了笑，又從案幾上拿出一沓紙遞過去。

“這是我讓旁人幫我擬的罪己書，等我死后，你幫我宣讀給百姓聽。”

“你也別笑話我，我不認識字，又怕念得時候哭。”

他一輩子鞠躬盡瘁，不知護住了多少個家庭，保住多少人命。

可到頭來，卻只換來后后的一沓罪己書。

張謙顫著手接過。

“是，老將軍。”

我爹問斬的前三日，我娘動身前往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