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瘋子,她把自己當成了最后的祭品,現在儀式完成,她的生命也被抽走了!
“該死!”
張帆咬著牙罵了一聲。他不知道自己從哪里榨出的力氣,竟撐著地面,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救她?
一個差點掐死自己,還搞出這種邪門玩意的女人?
可她要是就這么死了,自己流的血,受得傷,追查到這里的所有線索,不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不。“老子要知道這背后到底是什么!”張帆在心里對自己咆哮。
他踉蹌著沖到她面前,從懷里掏出那個始終貼身保管的木盒,打開盒蓋,里面靜靜躺著一株晶瑩剔透,宛如冰雕的長白雪蓮。
“朱淋清”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舉動,緩緩抬起頭。那雙灰敗的眼睛里,沒有絲毫求生的欲望,只有一片化不開的死寂。
“沒用的……”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微弱得像是隨時會熄滅的燭火,“被‘淵’選中的人……沒有回頭路……”
“我管你什么路!”張帆根本不聽她的廢話,一只手粗暴地捏開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將整株長白雪蓮直接塞進了她的嘴里。
雪蓮入口即化,沒有絲毫阻礙,化作一股清洌的液體滑入她的喉嚨。
“咳……咳咳咳!”
她趴在地上,爆發出劇烈的咳嗽,嘔出幾大口腥臭粘稠的紫黑色血塊。那些血塊落在地上,竟腐蝕出滋滋作響的白煙和一個個小坑。
花粉的毒性……被壓制了?
張帆不敢確定,只能攥緊拳頭,死死盯著她的反應。
幾口黑血嘔出,她的呼吸總算漸漸平穩下來。雖然整個人依舊虛弱得像是隨時會散架,但臉上那股濃重的死氣,卻消散了不少。她無力地靠著身后的巖壁,大口喘著氣,胸口那道猙獰的傷口,不再流淌黑血,而是滲出了一絲正常的鮮紅。
洞穴內的血色光柱也開始收斂,光芒越來越弱,最終完全沒入那朵藏紅花中?;ǘ渚従徍蠑n,變回了之前的模樣,只是顏色更加鮮艷欲滴。
周遭恢復了死一樣的寂靜。
空氣里,只剩下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張帆也到了極限,他靠著另一側的墻壁滑坐下去,全身的骨頭都在抗議。脖子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他伸手摸了一下,一圈清晰的紫黑色指印,觸感又腫又硬。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極度戒備的眼神觀察著她。這個女人的狀態太不穩定,天知道她會不會再突然變成剛才那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