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駕舟而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正國左卿正弘,糊涂河畔大水沖走了公主正荑,正弘深知責任重大,因而把公后正姜、世子正京交付正公之后,急忙駕一葉小舟沿河來尋公主下落,沒想到有人看見公主殿下已經被華陽子的家宰救走,這才放下心來,直赴華陽寨尋公主來了。誰料平日溫文爾雅的華陽子竟然給自己來了個閉門羹,讓正弘著實有點憤怒,要知道這華陽國雖然屬于田國,可如今新正國立國于溱詩糊涂四河流域,華陽國幾乎成了田國的一塊飛地,并入正國那是早晚的事,沒想到這個老糊涂竟然賣起大來了。正弘暗暗地壓著自己的火氣,因為這大水之中,自己可是孤身一人來此啊。
正在這時,華陽子倒一臉笑容地迎了出來,施禮道:“不知正國左卿大人至此,華陽有失遠迎,罪過罪過。正弘先生,請!”正弘的臉色瞬間轉了過來,看來是這老東西先前不知是誰來拜訪啊,看在老天大水的份上,暫且饒恕這老東西一回。”
華陽子殿內,煙塵尚未散盡,看來是剛剛結束了一場盛宴,正弘的心一下子又揪了起來,聞言公主殿下在此,不知與何人盛宴狂歡啊?正弘心里想著,面向華陽子深施一禮,問道:“華陽子,臣聽人言,我家公主殿下駕臨貴處,卻為何不見人影,這豪華盛宴豈非為我家公主所備啊?”
“哈哈哈,正弘先生真實性人也,想那公主殿下,在左卿大人府上居住,怎么就落水而走了呢?為人臣者,不能保主于萬一,不若一死,何必在此油嘴滑舌呢?”華陽子不說公主在此成婚一事,倒有幾分耍奸的味道。
“華陽子,你,天降大水,迅如猛虎、勢若千鈞,在下只能保公后、世子于先,而保公主殿下于后,何過這有?”正弘反駁道。
“哼,過與不過,老臣都無追究之理,你身為正國之臣,老臣身為田公奴仆,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可如今在老臣的主持下,田國大子康已與貴國公主萋結為夫妻,公主已為我大田之大子妃了,左卿大人,請回罷,待水落石出之日,我大田國定然向正公行聘禮的。”華陽子不緊不慢地下了逐客令。
“不,華陽子,田國大子殿下如何流落于我正、華之地,大子、公主婚姻,亦要明媒正娶,豈可如此兒戲、有傷風化?”正弘不解地問道。
“哈哈哈哈,男歡女愛,水到渠成,哪有那么多道道,我大田之禮豈是你正人可以理解的,正弘,請回吧。”華陽子陰陽怪氣地說道。正弘站立在那里,并沒有走的意思,在他心中,公主肯定不會這么糊涂草率的,他們的溫柔鄉還長著呢。
“左卿大人,你走吧,萋,已經是田大子的人了。”帳幕之后,正萋冷冷地說道。
這真是:
世人但知新歡美
何人識得舊愛酸
大水沖走偷情窩
從此田正上刀山
女人不是真禍水
禍水原來是紅顏
且看大澤水落處
哪是正來哪是田
正弘氣急敗壞地回到了正地,如實向正公應回報了正萋與田大子康在華陽城同居的事實,正公應沉思良久,不語。大子壯氣憤不已,欲駕一葉輕舟到華陽國接回女弟正萋,殺了無禮之田康。從救災前線返回的公叔映制止了大子壯的沖動,進前向正公應施禮,說道:“公兄,兩情相悅而居,對于他們田人而言是不失禮的,溱詩河畔三月野合亦是我等所不齒,而田人卻津津樂道而世代相傳,更何況萋兒與田大子康有我右卿衛謀保媒,不能算什么淫亂,我們當賀之才是。公兄,愚弟在救災前線所見餓殍于野者眾,嗷嗷待哺者眾,流離失所者眾,我正國人心不穩,多有逃亡去田地者,如此下去,國將不國已,望公上以國事為重,速招衛謀議之,與田人修好,保住我正人根基為重啊。”
看著公叔映血紅的雙眼,正公應暗暗地咽下了女兒失貞之痛,下令道:“映,可密使人到田地,打探田須老兒信息,若其還在,我正人便尊其為九卿、稱臣,再借糧與田,同時深入田人腹地,易得煤鐵,再伐濁岐、玉地樹木,修兵造車,以防許、宋虎狼之師,更有天子盜麥之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