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之手喲入子之身。。。。。。
那歌聲帶有幾分渴望與凄涼,田康默默地聽著,流淚了,他并沒有去參加詩河岸邊的狂歡,他如今已經繼位,成了田國的新君,為父親守喪、為田國守衛、為田人謀糧,還要周旋于幾個老家伙中間,已經讓田康有點老態龍鐘了,他終于理解公父的無奈與糊涂了,他有時甚至想和公父一樣沉湎于酒色,可怎么可能呢?我的酒、我的色、我的阿萋呢,我的采桑呢?
“回去吧。”田康回頭說道。
令狐后流淚問道:“康兒,你,不下去與民同樂了。”田康搖了搖頭,扯著身邊一個孩子的小手,走了,一個懷抱著嬰兒的婦女默默地跟隨其后,那是井中求歡的那個女人,她叫蕩,沒想到井內茍且一番,竟生出一個大胖小子來,田康終于有了兒子,給小孩子取名叫景生,又把那女人與亡夫所生的孩子抱到宮中養育,那孩子名叫芒。
阿荒腰挎鋼刀,緊緊跟在田康身后,采桑死了,正萋丟了,田康并沒有怪罪他,阿荒內心常常糾結著,從此步步不離田康左右,守護著主公。
不遠處的臺地邊城,公叔映禮節性地向正渠對岸的公叔臺舉杯致意,玄黃大帝的日子,作為正人邊防的將領,這種禮節性的東西還是不可少的,雖然雙方已經罷兵多日,兩位新國君也修訂了守喪期間絕不開戰的城下之盟,但誰都清楚,弒父之仇,恐一時半會難以化解。公叔這邊,早已將羔羊美酒送到對岸,兩位將領隔水把盞,共享這難得的春光。
在正國都城、新正城通往淆地新修的直道上,正公壯的戰車急駛著,雖說與許國也定下了互不侵犯的盟約,可許國的野人及其附庸國葛國、尉氏等國國、野之人,不斷地向淆地滲透,讓正公壯很惱火,他要教訓一下這個正國右卿、鹽督、自己的妹夫衛謀。
衛謀豪華的宮殿里,正萋正在給啼哭的孩子哺乳,眼淚滴在潔白的乳房上,滲入那孩子的小嘴中,唯一讓正萋活下來的理由就是,那孩子的小臉象極了阿康,不,他就是阿康的,雖然衛謀用盡了腦子,讓正公壯把妹子下嫁給他,可他卻從來沒有沾過正萋的身子,衛謀整天象匹狼一樣守護著這對可憐的母子,隨時都有撕吃他們的可能,正萋咬著牙,堅強地等待著、等待著。
泰山石旁的京城里,石屋幢幢,那是正弘為老公后齊姜和京叔修建的都邑,如今正弘以正國左卿的身份輔佐著年幼的京子,一間大石房內,正弘優美地彈奏著齊地木琴,高山流水之音不絕,齊姜略顯肥胖的身軀竟然還能翩翩起舞,那是濟水歸來的漁家女兒,那是遠嫁他鄉的淚人兒。
遠遠的糊涂河岸,茫茫的蘆葦叢里,漁翁的歌聲再次響起:
年年有個三月三哎
玄黃大帝降人間哎
洪水洶洶勢如虎哎
神犬汪汪向東南哎
降伏惡龍洪水退哎
千里原野變良田哎
糊涂河岸魚米鄉哎
我家就在糊涂灘哎
糊涂灘里鱖魚肥哎
鴛鴦戲水相承歡哎
借問手執芍花女哎
不見昨年癡情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