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康與眾人跪謝天子隆恩已畢,正襟危坐,說道:“感謝天子對我大田如此恩典,自此我田人位列天子近臣寵臣內臣,令狐伯可與鄶侯、狐偃子等田國三老,議定我大田供奉天子的答謝禮品。巫,把此等功德之事告訴給我田氏的列祖列宗、玄黃大帝,選良辰吉日,祭祀玄黃大帝、列祖列宗、文王武王,以示三神合一,我田人得諸神之保佑,自可長青萬年,無虞無憂?!绷詈?、田巫得令去了。
“玄、荒,分兵數千,擇地營造留宮,迎娶留姬?!卑⑿?、阿荒領命退下了。主將臺叔看了看兩個副將鄶陽、狐偃沖,也一同退下了。
老田巫爬跪在玄黃神靈神只前,口中嗚嗚呀呀不知在說些什么,小田巫已經于神犬左側立起了周文、武二王的神位,右邊立起了田氏先祖之神位。猛然,老男巫雙眼流血,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如同雞子般踢蹬了幾下,死了,雙眼緊緊地盯著玄黃大帝神只,那只可愛的小狗,正抱著那把黑乎乎的神斧,汪汪著。
數年的僵持讓正壯感到憤怒,在洧地,雖說在衛謀主持下長期占領了鹽井,許伯也殺了葛伯,葛人也大都投向了正人,可四面強敵如林,擠壓著正公壯的帝國夢想,他要擴張,可,四面卻如銅墻鐵壁一般,更像木桶上一環環鐵箍,動一處則全局皆動,讓他如同一只饑餓的狗,卻面對著一只只蜷曲的刺猬,下不得口。他苦惱著,雖說衛謀豢養的狐偃沖隨時都有擊殺田康的可能,也能帶出部分兵馬,雖說潁叔段那里,繞道潁地,重新取得了田國鐵料的供應,雖說從玉地打通了到舊魯的道路,正人也獲得了大量的木材,制造了更多更好的戰車,雖然正地這幾年風調雨順,大小正渠都發揮了調水灌溉的功能,糧食年年大豐收,可他的擴張之夢卻沒有半點進展,他決定鋌而走險,拿弒父仇人田康開刀。
“公上,臣有一計,可不戰而取戰之功?!毙l謀胸有成竹地說道:“他田康要迎娶留姬,是天子之賜婚,我正人當賀之,同時陰使人將公主殿下送到田國,看他田康如何處置公主殿下和他那雜種田惡?!毙l謀眼里發出鬼魅般的綠光,咬住牙惡狠狠地說道。
正壯有些遲疑,畢竟正萋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雖說母子兄妹間有不少間隙,可拿自己的妹妹送來送去的,多少有點好說不好聽啊。他內心更對這位衛謀的狠毒多了幾分防備,送出自己的老婆,這可不是第一次了,聽說那個叫什么采桑的姑娘就是他派殺手給殺死的,如今他出此主意,無外乎自己曾經許諾過他,待田、許滅國之后,他要與這位衛謀先生分國的,正壯感到后背發涼,頸項上如同生刺了一般。
京城內,正京縱馬馳騁,眾武士緊隨其后,一個個精干聰明,武藝高強,正姜滿意地笑了,回頭看了正弘一眼,問道:“弘,京兒代壯之事,可有進展。”
“老公叔雖久居華陽,閉門不出,然其一息尚存,正國公室便一日不會亂,正國公室不亂,內訌便不可能成功,公后,我們還要隱忍,等待時機?!闭牖卮鹬奶釂?,繼續說道:“昨日密探回報,衛謀陰謀讓公主殿下返回田國,以期引起田國內亂,公后可有什么想法?”
正姜想了想,說道:“武肴那個老東西好色成性,尤喜老嫗,聽武有那個老不死的說過,這個武肴,少時即與其母衛子淫亂,哼,正弘,可使人到衛地,買回老嫗若干,獻于姬武肴那個老東西,我就不信他能活過今年冬天。還有,正萋,那個不聽話的東西,是不是你還在想她???”多年的淫欲,讓正姜變得霸道而跋扈。
“臣,不敢,只是想公主這些年在衛謀處多受委屈,今又被正壯如條狗般送給田康,我們是不是可以借此機會,聯合田人。。。。。?!闭胝f著,內心里同樣在罵著這老太婆的惡毒,為了自己喜歡的小兒子,而要對大兒子下毒手,對自己的女兒不管不問也就算了,還處處防范著她,真是沒有一點人性,還有那個自以為是的公叔京,這樣發展下去,早晚是要完蛋的,他得想辦法離開他們,或許正萋的回國是他唯一的機遇,要知道,他只不過是正澤之地的野人,在正國,他什么都算不上。
狐偃沖提起衣裙的時候,再次給兩個姐姐下達著命令,要牢牢地掌控著阿玄、這個田康的大紅人,還要再想辦法接近田康,狐偃仲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嘿,沖,我們都人老珠黃了,引不起他的興趣了?!焙葲_惱羞成怒,上去惡狠狠地給了姐姐一個耳光,狐偃二女一下子驚呆了,田美、田好哆嗦著看著媽媽和舅舅。
這真是:
一根針千條線
動得一線團團轉
轉來轉去轉成團
麻線卻把脖子纏
死到臨頭纏不完
聰明反被聰明誤
一誤聰明是千年
千年聰明還在誤
不知汪汪非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