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羅勒,是一名記者。
不對,我曾經是一名記者,但現在我是一名情報販子。
讀大學的時候,我也想過要筆尖擔道義,妙手著文章,那也曾是我最激昂的歲月。
可直到畢了業,我開始在報社實習,才發現新聞理想都他么的純純是扯蛋。
哪有什么社會不公等著我去揭露,哪有什么公平改革等著我去推動?
我的任務不過是老老實實地跑一下各類發布會和活動現場,然后象征性地拍幾張連我自己都看不上的照片,便乖乖拿上活動方早早備好的通稿回家。
真他娘的招笑!
畢業前,也沒人告訴我,原來報紙上與那些個報道,都不用記者親自寫啊!
算了,我心里清楚,我改變不了什么。
家里二老供我讀書多年都不容易,我也沒什么改變世界的理想。
與這青天白日的“腐朽”斗個魚死網破,實屬不智之舉。
我不干,我也不敢。
不過,我也有自己斗爭的方式。
雖然我貪財,但是我從來不拿那些企業公關給的“車馬費”。
那些個紅包的確厚實,鼓鼓囊囊的,照得人紅光滿面,誰看了不咽口水?
可當大家都往口袋里揣的時候,只有我會一次一次不厭其煩地丟到主任的辦公室桌上。
“啪!”
那紅包我裝進了信封,甩在那張桌上,聲音清脆、明亮。
乖乖,那得是多少票子啊。
說實話,聽到那聲音的瞬間,我差點就生出一絲后悔。
但事情都做到這一步了,哪有后悔的道理。
我在心底不斷告訴自己:
“羅勒,你真他娘蠢,但還算是有點帥。”
那個肥頭大耳的禿頭主任當然看我不爽,他口口聲聲斥責我不懂得“與光同塵”。
要我說,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