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都是狗屁!
因為工資低,所以“車馬費”“紅包”就能拿得心安理得?
因為人皆如此,我就必須隨波逐流,做那烏合之眾?
我不干!
我的良知可沒那么廉價。
不僅如此,那些個活動方發過來的通稿,我都拒絕署名。
比起報社中其他記者,我就是一個怪胎,可那又怎么樣?
怪胎嘻嘻哈哈!
怪胎怡然自得!
除了看不上那些個“上道”的企業,我也同樣看不起我那些個“上道”的同僚。
有一次,有個產業園聯合了當地委員,準備辦一場大型的招商引資會,為此特地請了不少導師和投資人助力。
開幕式的稿子,安排給了當初和我一起進報社的陳子理。
我明明看陳子理早早就拿到了對方的撰稿需求,可這家伙偏偏就是不寫。
對方每次催稿,陳子理都說自己在忙,后續都會安排好的。
然而,事實上,這家伙就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喝著汽水,打著游戲。
我問他為什么不寫,那家伙說:
“急什么,現在給了初稿也要改。我打算寫好以后,定時在開幕式當天的凌晨三四點發送,這樣對方不僅會覺得我辛苦,還沒有時間提修改意見,這不就一遍過了嗎?”
我皺了皺眉,好心地提醒了他。
“我沒記錯的話,那家企業買這個版花了15萬,你這篇稿子就能拿到1萬塊錢,這么做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那么較真干嘛,你真以為對方就在乎嗎?他催我不也只是為了交差?差不多就得了。”
我看著陳子理的嘴臉,氣不打一處來。
從那天起,我沒有再往禿頭男人的辦公室桌上砸紅包,取而代之的一封義正言辭的辭職信,上面只有五個字:
“老子不干了!”
只可惜,我的辭職信只有一頁紙,它砸不出什么氣勢。
它輕飄飄的,就像我這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