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二人的這份交情卻因許清如遇襲一事,止于四年前。
四年前,就在不周山開山門的前三月,她在許家故居遇襲,幾乎一尸兩命。遇襲那日,正是蕭池南一封劍書,把南新酒叫離了許家。
彼時蕭池南是唯一知曉許清如夫妻身在何處的人。許清如出事后,她闖不周山的名額便落在了同為涯劍山弟子的蕭池南身上。
但蕭池南卻放棄了闖不周山的機遇,銷聲匿跡了整整四年。
許清如昨日方知,原來他也在查當年之事。
“我在此處等你,便是要叫你無后顧之憂。”她看著南新酒,溫聲道,“蕭師兄之死,可是與四年前的事有關?那些人殺他,究竟是意外,還是因他真的查到了線索?”
南新酒沉下眉眼:“尚不知是否有關。但昨日與我交手的其中一人,我總覺著熟悉,很像涯劍山的一個人。”
“何人?”
“炎師兄。”
“炎師兄”三個字落地,空氣肅然一靜。
許清如克制著心中的驚濤駭浪,壓低聲音道:“炎師兄?萬仞峰消失了兩百年的那位?”
南新酒緩緩點頭:“此事我已稟告掌門師伯。”
許清如兩道柳眉蹙起。
那人若當真是“炎師兄”,怎敢出現在中土大陸?他可是涯劍山弟子人人得兒誅之的罪人。
想到這里,許清如心中一嘆,道:“要不是為了給我續命,你也不必受此重傷,還叫他逃了。終究是我連累了你。”
南新酒伸手撫平她眉梢,“說什么傻話。要不是嫁了我,你四年前便不會遇襲。你可有怨過我?”
許清如白了他一眼,正欲開口,忽聽一道聲音慌慌張張闖入了碑堂——
“不好了,大真人!蕭家來人了!是……是銘音真君!”
-
繼任家主與家族長老慘死于南家駐地外的桃木林,蕭家會來人實在無可厚非,但沒人想到會是差點走火入魔的銘音真君親自來,還會來得這樣快!
將將回到南臨河洞府的南之行得知此事,面色一沉,抓起蒼月劍就要出門應敵。
南臨河略一揮手,一道鎖靈繩輕輕捆住了他。
“南家子弟留守原地,不可擅出南家地域。”他拿出傳音符,淡聲吩咐道。
這一聲令下,所有南家的子弟都不得出去。
南之行大怒:“老祖宗,蕭家真君無帖自來,這是在打我南家的臉!”
南臨河道:“兩炷香前,銘音真君已與我傳音,稱要親自來木河郡取蕭池南與朱運的遺體。”
南之行道:“您既不許南家子弟出門,何人能將遺體送出去?”
南臨河淡看他一眼,道:“你兄長已自請出南家,非南家子弟。蕭池南二人的尸身,自有他送。”
南之行神色大變,急道:“蕭家人慣不講理,蕭銘音尤甚!您讓兄長一人獨面蕭銘音,豈不是叫他去送死?!”
南臨河沒應話,轉眸望向窗外,微垂的眼睫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