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不少宗門都要開山門了,小道長法術如此高明,可有拜入宗門的打算?”一位須發俱白的獵戶背著個巨大的牛皮鼓從山后走來。
這樣的鼓許多百姓的家里都有,是異獸撞開乾坤鏡時,專門用來示警用的。
懷生笑道:“自然是有,等這次任務結束,我便要收拾行囊去宗門闖一闖了。”
“那敢情好!”那老丈用力拍了拍身后的大鼓,朗聲道,“今日道長為我殺煞獸,明日我為道長擊鑼鼓!”
“對!”老丈身旁的獵戶們高聲應和,“屆時我們為道長擊鑼鼓!”
懷生對這話雖有些不明所以,但見他們一臉激昂,便頷首笑道:“那便多謝諸位了。”
這是懷生駐守在旗屏山的第三個月。
這山脈是丹谷唯一一處與桃木林接壤的地方,時不時會有異獸在乾坤鏡撞出裂縫,應家每年都會派弟子來此處駐守。
懷生本還要再駐守幾日,誰知剛回到駐地,便被應姍的一封劍書叫回了應家。
應姍正在丹房煉藥,見懷生回來,便開門見山道:“涯劍山七日后開山門,明日會有執事弟子來接引你。”
懷生一愣,她這段時日忙著掙靈石,倒是把涯劍山開山門的日子給忘了。
她默默掏出這趟出門掙的三十塊靈石遞給應姍,道:“這是我在旗屏山修補乾坤鏡掙的靈石,真人您替我存著。”
應姍淡淡“嗯“一聲:“這三個月,頭疾可還會再犯?”
懷生點頭:“跟從前一樣。還是會做夢,但醒來后總記不得夢見了什么。”
應姍放下手中丹爐,道:“閉目,凝神。”
懷生知應姍真人這是要給自己例行檢查身體,乖乖閉上眼。
一點溫涼如水的靈力在她體內沿著靈脈緩緩走了一小周天,最后停在了她的心竅處。
那里,有一顆裂了兩道細縫的金丹正在緩慢轉動。
應姍查探半天都查不出個所以然,只好抽出靈力,道:“你體內陰毒已被驅逐大半,萎縮的靈脈也已恢復,你這頭疾便是不能痊愈,也應當有所好轉。至今毫無起色,應當不是陰毒所致。”
她情緒一向來淡,此時卻忍不住黛眉微蹙。
懷生笑盈盈道:“真人莫憂,當年我一身陰毒也活到了今日。這點小頭疾,不過是小菜一碟。”
聽罷這話,應姍也不再糾結她的頭疾因何不見好轉,轉而叮囑道:“在宗門的日子會清苦許多,出門歷練更是危機重重,你且小心。這個芥子玉佩你帶著,里頭都是丹堂新煉的丹藥。”
入涯劍山的應家弟子都有這么一塊玉佩。懷生嚴格來說不是應家弟子,但這些年來,她一直留在應家受應姍照拂,也算是應家子弟的一分子了。
懷生接過那玉佩,珍而重之地掛在腰間。
“真人放心,入宗門后我一定萬事小心。我這條命是我爹娘為我拼來的,珍貴著呢。“她說到這便頓了頓,斟酌著后面的話該怎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