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很快送上。
烏魯魯仰頭灌了一大口,火辣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這才感覺稍微舒坦了點。
他打量著酒保空蕩的袖管,直接問道:
“前線下來的?”
酒保看了看自己的斷臂,淡淡一笑:
“一年前,費盧杰。一次不起眼的交火,遇到了該死的IED(簡易爆炸裝置)。還算幸運,撿回條命。”
“費盧杰……他媽的老地方了。”
烏魯魯嘟囔了一句,舉起杯向酒保示意了一下,“敬還活著的倒霉蛋。”
共同的戰爭經歷瞬間拉近了兩個陌生人的距離。
烏魯魯本就是豪爽的性格,酒保也因為對方的身份和直率而放下了些許戒備。
兩人開始聊了起來,從世界各地戰場的見聞,到各種武器的優劣,甚至聊到了調酒技巧——
烏魯魯說他以前也跟個老酒保學過幾手。
烏魯魯驚人的酒量開始顯現,一杯接一杯的烈酒下肚,他的眼神卻越來越清醒,話雖然多了,但邏輯清晰,只是帶上了更多澳大利亞式的粗獷和幽默。
酒保見狀,也頗為驚訝,給他倒酒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來。
“你這酒量,真是厲害。”
酒保感嘆道。
“哼,這算什么。”
烏魯魯不無得意地拍了拍肚子,“還是想念澳大利亞本土的啤酒,冰鎮的,帶著點苦味,喝下去那才叫一個爽快!這地方的酒,總感覺差點意思。”
聽到“澳大利亞”,酒保擦拭酒杯的動作微微一頓,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猶豫了一下,壓低了些聲音說:
“說起來,我們這里……偶爾也會有一些澳大利亞人來。雖然非常少。”
“哦?”
烏魯魯來了點興趣,“還有誰跟我一樣跑這鬼地方來受罪?”
酒保的聲音更低了,帶著一絲謹慎:
“有一位……大概四十歲上下的女士。也是澳大利亞人。她偶爾會來,也是一個人,就坐在那個角落。”
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吧臺遠端一個更隱蔽的卡座,“每次都點單一麥芽威士忌,而且指定要加老式的大冰球。很安靜,但氣場很強,不像普通人。”
烏魯魯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追問道:
“女的?還一個人?叫什么名字?”
酒保立刻搖了搖頭,露出了職業性的歉意微笑:
“先生,非常抱歉。根據這里的規矩,客人的信息是絕對保密的。尤其是……她的身份似乎有些不一般。我只是個酒保,不方便透露任何信息,請您理解。”